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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的陽光從窗戶上投過來,灑在地板上,搖搖晃晃。他就歪頭看著地上的光影,也不像是在看,反而有些像目光呆滯。但他表情、神色僵硬,腦海里卻是很熱鬧,關於上午那可怕的一幕像是一場鬧劇在他腦袋里吹吹打打、不斷上演

他去長臨療養院看了患有嚴重「被迫害幻想症」的兒子。

他用鐵血手腕鎮壓過的兒子跟那男孩子分手後患上了抑郁症。兩次自殺後,他只能派很多人來看著他,卻不想,導致他產生了嚴重的被害妄想症。

沒辦法,他只能把他送進了療養院,給他最好的照顧。

起初他經常去探望他,但不想他卻在見到自己時病情發作、越來越重。

漸漸地,他便不再去了。

一晃十多年過去了,今日再見,卻是正常了,甚至還能作畫。

太震驚了!

他在震驚中失色,指著他大喝:「甄,你在裝瘋騙我?」

那一刻,他的目光和聲音全然是是驚愕、憤怒、恐懼的情緒。

那是他的親生孩子啊!

他甚至當場就激動得暈厥了。

等他醒過來,負責為兒子治療的邵老先生邵成春安慰他說:「老爺,你別生氣,少爺在五年前就已經出現好轉的跡象。多虧了他意志力堅強,戰勝了心魔。至於我為什么沒有告訴你,是聽少爺的意思,他是想你過來看他時,給你一個驚喜,誰想到,你一直沒有來,如今終於來了,卻是受了驚嚇。」

可不是驚嚇?

大驚嚇!

他嚇得面色發白,手腳冰涼,甚至哆哆嗦嗦地指著他:「你騙我。你這孩子騙我。這么多年,我多自責、多懊悔、多心疼你。我不是狠著心不來看你,我是怕見你啊……我怕你神志不清、怕你瘋瘋癲癲。你是我養大的兒子,我唯一的兒子,你傻了,瘋了,一想起你就像是有刀在剜我的肉啊」

他哭了。

他在他的病房,看著兒子坐在畫架前,沉默地看著一幅油畫。那油畫上的年輕男孩,於他而言簡直像一場噩夢!他終是在這噩夢中瘋魔了,舉著手杖砸過去:「就是這個男人,你還想著他,這么多年,你還想著他。你簡直冥頑不靈,死性不改,你這個變態!」

他變態的兒子抬起頭來,眼神冷得像是兩極的冰雪。

「你不該來。」

他的眼神里是怨,是恨,是沉重的抵觸和排斥。

他被這樣的眼神逼退了。

他卻站了起來,步步緊逼,冷冷地質問:「我清醒與否重要嗎?深埋在這座療養院里,難道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一個瘋癲的被你遺忘的孩子罷了,你真不該來。」

他確實是不該來。

所以,他搖搖晃晃地逃離了。他拄著拐杖上了車,回了庄園,躲回了卧室。他在這一間閉塞的房間里想他的兒子,想他的話:「父親,除非你理解我,否則,我永遠不會走出這里……我愛你,但也恨你。」

這場關乎同性戀的戰爭將持續到他死亡。

甄老覺得自己要死了,所以看到甄理進來時,昏花的兩眼滿是眼淚。

孩子啊,我的孩子,爺爺要死了,我可憐的孩子,這世上沒有人像爺爺這樣愛你了

他身體忽然僵硬,宛如溺水的人,胡亂地伸手抓住甄理的手,他的神經一直緊綳,耳邊一陣轟鳴。

他感覺到甄理的呼喚,遙遠而急切,可他的思緒在飄散。

「爺爺,爺爺,快來人,我爺爺有危險,來人,醫生,唐默,宋姨,付予淮」

他胡亂地嘶吼著人名,聽到樓梯傳來紛亂的腳步聲。

好多人沖進來,醫生們更是一窩蜂撞過來,有個人碰到了他受傷的肩膀。他說不出是痛的,還是嚇的,等反應過來,眼里都是淚水。

急救是很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