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
「看著成色不錯。」
「你喜歡就好」
不太喜歡。
涼涼地掛在胸口,很奇怪。他其實不愛戴這玩意,甄家也不缺這種東西,但因為付予淮送的,他便戴著了,甚至違心地說:「挺好看的。」
「我就覺得適合你。」
哪里適合了?
甄理正想問,付予淮的頭埋下來,一吻落玉墜上。
玉墜似乎帶了溫度,熱熱的,直達心中。
付予淮有意克制著自己,一吻結束後,就把人拉去了餐廳。
付宅的餐廳敞亮致,餐桌上方,懸掛著一只綠孔雀狀的大吊燈,鑲鑽似的閃閃發光。
甄理坐在位子上仰頭瞄了眼,覺得付予淮真的是愛孔雀到了骨子里。嗯,有點吃醋。他感覺自己未來要和一只孔雀爭寵了。
付予淮不明內情,看他耷拉著腦袋,扒拉碗里的米粒,猜測道:「陳媽不知道你過來,所以,菜餚沒有特殊准備。你要不喜歡,我再讓她去做。」
他知道甄理喜歡吃肉,但他偏愛素食,所以晚餐沒有葷腥。
當然甄理也沒心情吃葷腥,三兩下解決了晚餐,回了卧室。他在卧室溜達,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照片,上面的男孩子十二三歲,坐在一棵梧桐樹下小憩,手里拿著一本《瓦爾登湖》。
「這是你?」
「嗯。」
「有點老成了。」
里面的付予淮板著稚嫩的臉龐,眉頭微皺,已然可以窺見沉穩的氣質。
付予淮笑笑不說話。那張照片是他在付家照的。他10歲時,知道自己並非沈慶年的兒子;13歲,沈慶年從因濫用職權而入獄,他被帶回付家。那些大人以為從前的一切可以輕易抹去,但他根本融不進去。隔閡太大了。那時,付予恆8歲,正是頑皮搗亂的時候,沒少惹他麻煩。而他們卻只覺是他的錯,看他的眼光也一天比一天犀利……
「沒有其他的相片了嗎?」
甄理忽然打斷他的思緒,「小時候呢?」
都沒了。
相片帶不進付家,留在沈家的相片在沈慶年入獄後,全成了垃圾。
沒有人會珍惜。
付予淮搖頭:「沒有。我不喜歡拍照。」
「不會吧?你可是當過影帝的人。」
「所以,現在不是了。」
甄理說不出話來,只能豎個大拇指。他無趣地放下相片,隨手扯了襯衫,走進浴室。
付予淮跟進來,拿了毛巾,沾了水給他擦澡。許是,先前的聊天話題有些敏感,他擦澡時,臉色清冷,看著有些疏離。
甄理舉高右手,讓他擦了胳肢窩。付予淮彎著身,俊臉擦過他的胸膛,鼻頭曾到了他的肌膚。他心里癢癢的,覺得男人真規矩了。他還以為有些別的小節目呢。
「哎,不開心?」
「沒有。」
「說謊。」
他態度強硬。
付予淮無奈地站直身,看著他點頭:「好。我不開心。」
他妥協地顯露自己的情緒。手捂住頭,聲音壓得很低:「嗯,你對了,我不開心。」
「為什么不開心?」
「今晚是付家男主人的60歲壽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