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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非有緣人不能連通血脈,就算親生父母也不行,你是否還記得?」

龍亦昊雖然疑惑為何啼鶯會跟著三火來到偏院,但見三火又提起醫治左慕白的辦法,便將這點不解拋之腦後。

「是,先生是說過。」龍亦昊應聲,又沉沉地嘆了口氣,「龍某也願意為左公子過毒,先生卻說我沒有這個機緣。」

聞言,啼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忍了許久才沒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他已經接受了龍亦昊心中有左慕白這件事,卻不曾想到,龍亦昊會願意為了左慕白去死。他竟然愛那人愛得這么深了么?

還未等他消化這個事實,三火就將火燒到了啼鶯身上。

「不過,我現在卻找到了有緣之人。」三火說著,將目光投向了啼鶯,「如此相似之人,實在難得,或許能順利過毒。」

這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啼鶯猛地抬頭,卻看到龍亦昊也看向自己。他心中一冷,惡寒之感沿著脊背往頭頂上竄。

雖然龍亦昊立刻將視線轉偏了去,但他放在身旁緊握的雙手,已經暴露了他的情緒。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看不明白。啼鶯心中苦澀,卻愈發清明。龍亦昊將左慕白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而自己卻是沒有這個待遇,他剛才分明是動了讓自己過毒的念頭。

啼鶯輕嘆一聲,閉了閉眼,便開了口:「啼鶯自願為左公子過毒。」

「啼鶯!」龍亦昊終於正眼看他了,他面露不忍,說,「你不必如此。」

可你心里卻有這個想法不是么?那我便不讓你為難。得拖到最後,自願成了被迫,連最後的一點美好都留不住。

「龍庄主。」啼鶯此時改了稱呼,他說,「我其實也中了幽谷之毒,恐怕也是時日無多,如今能救左公子一命也好。當年庄主救我離開那污濁之地,於我有恩,如今便讓啼鶯還了這份恩情吧。」

聽他說完,龍亦昊便仔仔細細看著他,卻沒有發現他臉色有一點異樣,反而紅潤健康,不禁疑惑道:「你何時中的毒?為何我全然不知。」

啼鶯抿著嘴,卻不答。

他與左慕白同日中毒,但毒性不如左慕白那般強烈,恐怕是慢性之毒。龍亦昊的心思一直不在自己身上,如何能發現?待他回到山庄,又不願在此時打擾龍亦昊救治左慕白,惹人生厭。他按照葯方偷偷配了桃花醉,服了後面色紅潤,以掩蓋毒發症狀,至今無人發現。

見兩人遲遲沒有動靜,三火便飛掠過來,搭上了啼鶯的手腕。片刻後他抬眼看了啼鶯一眼,眼中興味盎然。不過他轉頭去看龍亦昊時,又斂了情緒。

「龍庄主,這位公子所言非虛。他的確身中慢性之毒,又用了帶毒之葯掩蓋症狀,如今血脈中毒素繁雜深植,連過毒之術也無可奈何,已是無葯可醫了。」

三火的字字句句,全是啼鶯的催命符。

龍亦昊眉頭緊皺,思索再三,無數次欲言又止地望向啼鶯。直看得啼鶯一顆心從熱到冷,從冷到木,最後沉入絕望之中。

他聽見自己冷靜地和三火說:「啼鶯斗膽請先生暫時離開。」

待三火離開後,啼鶯便走到龍亦昊身邊,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只等他做最後的決定。

兩人就這樣靜靜站著,直到山庄中午時的鍾聲響起,龍亦昊才有所動作。他轉向啼鶯,揚起長袍下擺,雙膝跪地,將啼鶯下了一跳。

啼鶯正要去扶他,就聽龍亦昊說:「啼鶯,若是我能替他過毒,絕不會同意你的請願。但如今都是無解之毒,或許他還有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