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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慢慢等死嗎?

「那你將劍給我,我現在就去死。」啼鶯賭氣地說,將手伸了過去。

冷予瑾沒想到他會這么說,下意識地就將身邊的劍又握緊了,就怕啼鶯真的伸手去拿。這荒郊野外的,如果他真的傷了哪里,雖然說自己也能救,但總歸是件麻煩事,而且還讓他白白遭一通罪。

「給我!」

啼鶯現在已經不理智了,一心想著想以死明志,一了百了。他傾身過去想要奪劍,冷予瑾就抓著劍往後退,直到退出車廂外,然後啼鶯也跟著撲了過去。

不過慌亂之中,又有布簾遮擋視線,啼鶯沒有注意到冷予瑾側移了身子。等他跌出車廂外,發現前面一空,就要摔下馬車。他驚得閉上雙眼,掙扎了幾下,更加失了平衡。

好在冷予瑾反應迅速,沒有握劍的左手立刻伸了過去,先是捉住啼鶯的手臂,將他往回拉,後是改為攬著他的腰,抱住了他,讓他不至於跌倒在車架上。

直到呼吸平穩後,啼鶯心有余悸地睜開眼,就聽見冷予瑾在他耳邊說:「你還是怕的。」

本來他因為剛才的慌亂而暫時忘了求死之事,現在又惱了:「我是怕疼,不是怕死。」說著又要去搶劍。

但是車廂外沒有夜明珠的幽光,啼鶯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在黑暗中胡亂摸索著。冷予瑾早就將拿劍的右手反在背後,並壓在車廂外壁上,啼鶯的手根本伸不進去,最多只能摸到冷予瑾的背。

「別鬧。」冷予瑾的聲音還是那樣低沉冷淡得聽不出語氣。

啼鶯不作聲,雙手用力去推冷予瑾背後的車廂外壁,想撐開與他後背之間的空隙,好讓自己能夠摸到劍。

「你推不動的。」冷予瑾實話實說。

他在山庄里抱起啼鶯時就知道,這個人身子十分虛弱。虛是因為中毒,弱是因為多年來的教養方式和生活習慣。沒有多少重量,也沒有什么肌肉,這體格一看就是長期沒有鍛煉,甚至還刻意弱化身體。而自己從小練武,啼鶯就算沒有中毒,也不可能比得過自己的力氣。

但是啼鶯充耳不聞,固執地要去拿那把劍。

冷予瑾也不勸了,干脆讓他在自己懷里掙扎。鬧了許久,啼鶯終於耗光了所剩不多的力氣,手已經抬不起來了,趴在冷予瑾身上直喘氣。

「鬧夠了?」

啼鶯不想回答他,只恨自己這么沒用,求死都不能。

冷予瑾見他已經徹底放棄掙扎了,才稍稍放松了一點力氣。想了想,又跟他說:「你力氣這么小,肯定割不斷自己的脖子,那我就能給你救回來。你不是說怕疼嗎?那樣你不但死不了,還要疼上幾個月,劃不來。」

啼鶯簡直要被他給氣死了,他用最後的力氣大聲質問道:「你為什么非要救我?」

「我本來不想救的。」冷予瑾的語氣平直,他在陳述事實,「你是逸龍山庄的人,我一向不救江湖中人。」

然後他想起了半個月之前,自己的葯廬突然闖入頭一位不速之客,讓他十分意外。四月初才剛入夏,但西南高山的林中極為濕冷,地上前一夜下的雨水未退,那人就跪在自己院子里,求自己救人。

隱居之地被人闖入,冷予瑾是真的動了怒的,可那人自報家世,卻是師父白衣劍仙的至交好友獨眼葯王的徒弟之一。在他拜師劍仙之後,葯王贈與過他大量葯典醫方,這隱居之處也是葯王找的,看在兩人師父的份上,他才沒有人給趕到山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