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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並未放在心上。

因著啼鶯只知冷予瑾對自己的好,便認為他是個大善之人,不會見死不救。倒忘了傳聞中說他只救想救之人,若他不想救,便是威逼利誘也奈何不了他。此時見他如此表現,啼鶯心里疑惑,卻也不曾懷疑冷予瑾的為人。

「冷大夫。」啼鶯小心地問他,「可是這縣令風評不好?」

冷予瑾咽下口中的面,才答道:「昨日在街上聽到幾句,縣令病重昏迷,百姓話里不乏惋惜,應該是個好官。」

「那……為何你不著急去救他?」

冷予瑾放下筷子,側身過來看著啼鶯,他神色平靜,答道:「生死有命,我早去與晚去,其實沒有什么差別。他昏迷了數天,老天又讓我路過此地,便是不想讓他現在病故,也就不差這一時半刻。」

這話里充滿了令人震驚的自信,可偏偏從他口里說出來又那么自然。啼鶯抱著溫熱的粥碗,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無法理解冷予瑾的世界,就好像自己是一只螞蟻,沒辦法看見大象眼中的景色。冷予瑾太超脫了,而他只是一介凡人。

「聽聞這縣令是因為他的兒子忤逆頂撞,接著便一病不起。日後他再受氣而病,誰來救他?著急又有什么用。」冷予瑾嘆息一聲,「我能救一時,救不了一世。能救一人,救不了眾生。一切隨緣吧。」

啼鶯聽著,想到了冷予瑾之前贊同自己「活著沒有意思」,於是不禁猜想冷予瑾在出師成名之前,是不是經歷過什么。所以他才會像現在這樣,仿佛看透了世事,隨時可能拋卻紅塵,立地飛升,再不受凡間俗事所擾。

自己羨慕的為人灑脫自在,還有疑惑的行事不符常理,是不是因為他心里已經放棄了這個塵世?如果是的話,那他是為了什么而留在人間?又是為了什么,即使無心塵世,卻還是用醫術救下了這么多人?

而自己,為何能受到他如此的優待?啼鶯心里惶然。

說著一切隨緣的冷予瑾,不僅闖入山庄救走自己,治病照顧不提,現在還打算為自己換回身份,如此心力,哪里是隨緣了?是自己多想了嗎?還是因為扶傷之諾足夠重,有拯救蒼生之功,才值得他破例?

啼鶯不敢問,心里卻記下了。

他試了試,碗里的米粥已經不燙了,便趕緊將剩下的米粥喝完,以更加耽誤給縣令治病的時間。接著,他掀開薄被,感覺到手腳多了幾分力氣,比葯浴時還要好上一些。於是他便迅速拿起床邊放著的新買來的成衣穿上,利落地束起了長發。

待啼鶯整理好著裝,冷予瑾也已經用完飯並凈了手臉,他扶起才恢復了一些力氣的啼鶯,帶著他下了樓。劉總管在大廳里等了一會兒,見兩人下樓來,連忙迎了過來。

剛才冷予瑾說不要軟轎,劉總管便叫來了自己家中的馬車與車夫,而隨行的一名差役已經將廚房中浸泡的葯材給搬了上去。這會兒他和差役將冷予瑾與啼鶯兩人迎上車,即刻往縣令府趕去。

馬車抵達縣令府正門後,劉總管和差役先下了車,接著冷予瑾扶著啼鶯也來到正門前。將縣令氣病的不孝子早得了劉總管的消息,便帶著府上的管事和幾位仆人,大開正門等著神醫駕到。現在見到人來了,一伙人立刻迎了上來。

「神醫,你終於來了。」縣令之子急切地說,「快救我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