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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喂糖丸。

仆人將桌面上的碗勺撤了下去,那差役上前扶著啼鶯來到門口,讓他在椅子上坐下,然後也退出了廂房。

啼鶯坐在門邊,離縣令的寢室又更近了一點,他能看清門口站著的劉總管和縣令公子臉上焦灼的表情。初夏的風從門口進來,撫在他的臉上,放在之前他早該犯困了,但此時他卻神得很。大概是他心里記掛著那邊醫治的情況,神經一直緊綳著的緣故吧。

又等了大約兩刻鍾有余,之前冷予瑾拿出來的葯方,已經配好並煎成了葯湯。一位仆人端著托盤小心地走到院子里,啼鶯見到上面有兩碗葯。圍在門口的人群讓出了位置,待那仆人行至門前後,縣令公子急急地敲響了門。

因為隔得遠,啼鶯聽不清那邊在說什么。只見房門打開,冷予瑾出現在門口,卻看不見他背後室內的情況。冷予瑾拿走了葯,又將門給關上,實在是神秘得很。

過了一會兒,還沒等那送葯的仆人離開院子,啼鶯就看見圍聚的人群一陣騷動,縣令公子更是直接推門而入。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的啼鶯,心都懸了起來。他知道冷予瑾醫術了得,但此時還是為他擔著心,怕他手下出事。

不過須臾的工夫,縣令公子又灰溜溜地退了出來,將門給帶上了。不僅啼鶯看得奇怪,門外的差役和仆人也好奇地很,於是差役慫恿著仆人過去打探情況。仆人小跑過去,問那附近候著的其他仆役,過了一會兒他又跑了回來。

「怎么回事?」差役連忙問他。

「哎喲,說是神醫拿了葯進去,沒多久就聽見老爺在里頭又咳又嘔,折騰得厲害。少爺一時心急,就沖了進去,然後又被神醫給擋了出來。」仆人搓搓手,臉上帶著些興奮,「他們說剛才門開的時候,好像瞧見老爺身上扎著針。」

「針灸呀。」差役接了一句嘴,「我倒不知原來昏迷也能用針灸來治。」針灸本不算稀奇,那些讀書人伏案寫字久了,手腕肩頸隱隱發痛,大夫也會用上針灸。不過,這昏迷的人用針灸喚醒,還真是頭一回見。

「神醫的針,應該是個寶貝吧。」仆人想象著,順嘴說了出來,「像是用什么龍宮里鎮海的鐵棒拆解打磨出來的。」

差役撞了他一下,示意他這門內還坐著神醫的徒弟,讓他別當著人面亂猜。仆人對著啼鶯歉意地笑了笑,不再作聲了。

啼鶯回了他一個微笑,然後問道:「大公子怎么又出來了?縣令可還好?」

仆人之前偷偷打量過啼鶯,覺得他不愧是神醫的徒弟,五官長得也跟仙童似的好看。只是他的氣色實在太差,又沒什么神,好似隨便一碰就要倒下,便不敢打擾他。現在見他對自己微笑,沒由來地就覺得親切,仆人也如實答了。

「說是好像聽到里頭神醫說了句『令尊不是醒了么』,然後沒多久大公子就出來了。想來老爺應該沒有大礙了。」仆人說著,又恭維了一句,「神醫真是醫術了得。」旁邊的差役也連連附和。

聽到縣令醒了,啼鶯懸著的心也略略放了放。又聽到他們對冷予瑾的高贊,明明自己只是個受恩於他的病人,不是真的拜師於他,卻還是忍不住地覺得高興和自豪。

啼鶯原來也只是聽過幾句傳言,如今雖然不是親眼見到,但這么近地圍觀冷予瑾救人,真切地明白了為何他能得神醫之名。想起剛才聽到的兩則傳聞故事,還有自己服葯和葯浴時感受到的奇效,現在啼鶯對冷予瑾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若是能夠真的拜師於神醫門下,那該有多好。

啼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連忙在心里說著冒犯冒犯,不敢再想。

他在山庄中與扶傷結識後,得了幾本醫書葯典來看。因他看這些書識記很快,扶傷也誇過他有學醫天賦。之前他服用的桃花醉,就是他自己照著醫書改了方子配的。即使如此,他自認為與冷予瑾之間,無論是出身和心境,還是天賦與能力,都是雲泥之別。

冷予瑾待他極好,甚至為了給他換回林七的身份,方便他日後行走,還謊稱兩人是師徒關系。啼鶯心里記著冷予瑾的好意,哪里還有臉真去拜師,就算在心里想想,也覺得自己逾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