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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沒有偏誤,不需要調音。於是他對冷予瑾說:「我准備好了,師父拿笛子出來吧。」

冷予瑾聞言,從旁邊一個小很多的木盒里,拿出一支黑漆帶金字銘文的竹笛。他將竹笛橫放在嘴邊試了試音,每一孔的音調都准確無誤。

「我也准備好了。你先奏曲,我隨後和上。」

聞言,啼鶯左手按弦,右手彈出了第一個音。一小段旋律過去後,一道笛音適時切入,與琴音相合,共奏高山流水之曲。

山中葯廬,琴笛和諧,知音之曲從書房傳出,在杏林之間盪漾開來。

與此同時,遠在州的逸龍山庄內,書房里卻安靜壓抑得很。

龍亦昊站在書案前,提著一支小狼毫筆,在攤開的多折絹本上抄寫著《妙法蓮華經》第二十五品《普門品》的經文。這篇經文描寫的是觀世音菩薩回應眾生疾苦,現三十三種化身,救難、解毒、應求,於人間苦海渡人的事跡。

他已經抄寫到經文末尾處,正寫到「妙音觀世音。梵音海潮音。」的最後一個音字時,山庄的管事在門外敲門,說道:「庄主,峒州左家的左慕白公子派了人來求見。」

一時驚擾,他手下這一筆便寫岔了。一個未寫完且出格難看的音字,和其他整齊的小楷字擺在一起,在絹面上顯得十分刺眼。

龍亦昊放了下筆,卸了力氣坐倒在椅子上,說道:「佘老,進來說話吧。」

佘管事最初是跟著龍亦昊的父親、前一任庄主做事的,一直看著龍亦昊長大,是庄里的老人了。這幾日龍亦昊一直在抄經文,囑咐了無急事不要打擾他。但是佘管事見今日來求見的是左家的人,他知道龍亦昊對左慕白格外不同,所以才前來匯報。

推門而入,佘管事便看見龍亦昊拿著多折的絹本在看。出於關心,他問道:「庄主,這篇經文抄完了?」

龍亦昊皺著眉盯著那個刺眼的音字,語氣幽深地開了口:「我寫錯了一筆,佘老可有何補救之法?」

佘管事還沒想到有什么好法子可以在絹本上遮掩錯筆,就聽得龍亦昊嘆了口氣,又說:「錯了就是錯了。」然後看著他拿起一旁的剪刀,直接將寫了一大半的絹本給剪成碎片。

「庄主!」佘管事驚道,「總有補救之法的。你抄了這么些天,怎么就全毀了?」

龍亦昊放下剪刀,將破碎的絹本扔進了書案旁的廢紙罐里,慢慢說道:「這是要給菩薩供奉的,求他保佑我的妻能平安無事,寫錯了便是心不誠。好在經文還能重抄……」可人生卻不能重來。

聞言,佘管事心里也是難過與後悔。

佘管事到底是看著龍亦昊長大的,自然總是偏心他,行事也都是順著他的心意。在啼鶯的事情上,無論是替代還是過毒,佘管事內心里都是不贊同的,可他選擇了沉默,沒有出言勸阻。事到如今,他才明白自己看錯了龍亦昊的心意,而那些沉默也都成了幫凶。

龍亦昊已經緩過神來了,他問佘管事:「你剛才說左慕白派人來求見?他已經醒了?」

「是,來人說半月前醒來的,只是還不便走動,所以派了他過來,還有事想要與你商談。」

「醒了便好。」龍亦昊點頭道,「人我不見了,讓他回去吧。告訴他,以後若是左家叔嬸有事,逸龍山庄照舊歡迎,我也一定出力。」

他答應了啼鶯的,以後再不見左慕白。哪怕只是他派來的人,也不該見。他負了啼鶯太多,最後這個諾言總該守住了。

佘管事應下了,接著便退了出去。龍亦昊拿起書案上的經書原本,從頭細細讀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佘管事又回來了,手里還拿著一封信。

「庄主。」佘管事喊了他一聲,不知道該不該將信遞過去,「那人走是走了,不過留下來一封信。說是左公子寫的,請你務必讀了並回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