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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白衣劍仙沉默了片刻,才回道:「現在醒了,便好好活著罷。當年你為徒時,你還年幼,而且……如今我再問你一遍,你可願隨我修習劍道?」

「徒兒願意。只是,我家世代行醫,我不想忘了本。」

白衣劍仙點頭道:「我明白。雖然為師不能親自指點你,但我會為你搜集醫書,也會帶你去拜訪名醫,可好?」

「謝謝師父。」

白衣劍仙摸了摸他的腦袋,又低聲道:「無名道人之前為你算了一卦,說你身負鬼才,為執念入世,而這執念與寒衣節有關。徒兒,你可知今日是幾月幾日?」

「……今天是寒衣節么?」

「正是。寒衣節是祭奠先人的日子,看來你的執念果真與你父母有關。」白衣劍仙說著,將他抱了起來,「走吧,我帶你去掃墓。」

在夢里看見父母合葬的那座墓時,冷予瑾便醒了過來。睜開眼,他心中有些發悶,便轉了身去看身側的人。

啼鶯面對著他這邊側躺著,睡得正熟。因為冷予瑾執意要給他蓋上厚被,而他又覺得有點熱,所以偷偷地將手腳都伸出了被子。

不聽話。冷予瑾暗想著,坐起身來,輕手輕腳地將啼鶯的手塞回被子里,又將床尾他的被子拉了拉,蓋住了他的腳。

被剛才的夢一攪,冷予瑾現在不太想接著睡,便下了床,披上外衣,拿著劍出了門。他站在院子里,抬頭去望夜空中的明月,可思緒又被拉回了夢中那時。

那個寒衣節,他隨白衣劍仙給父母掃了墓,返回住所之中後,便向師父行了奉茶禮,正式入門學劍。第二個月便是十一月,初五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父母的祭日。白衣劍仙沒有給他過生日,而是陪著他,一起燒紙燃香,念往生經文。

四歲生日那天冷家被滅門,父親身死,他與母親僥幸被人救出,後來被白衣劍仙留。五歲時仇家數人被人暗殺,或許是因為仇人已死,父親祭日那天母親追隨父親而去,留下他一人。七歲那年的寒衣節,他從兩年的自閉中醒來,人生繼續。

一轉眼,距離夢中那日已過了二十一年,而他也在十年前拜別師父白衣劍仙,游歷沅國九州數年,成為了江湖中有名有號的冷面閻王。他真是白衣劍仙的徒弟,出名之後也選擇了隱居深山,避世不出。

二十一年,真是一段漫長的時光,和啼鶯的歲數一般長……

想到這里,冷予瑾睜大了眼,隨即轉身望向自己的寢室,從微開的窗戶里透出夜明珠的幽光,映在他的眼里,一陣恍惚。

他早就認了啼鶯是自己的執念,卦辭中所言的寒衣節指的是啼鶯的生辰。而剛剛那一瞬他才察覺,啼鶯出生之日,正是他從自閉中醒來之日。這樣的巧合……

冷予瑾快步走回了寢室,在推門之時又放輕了動作,悄聲走回了床邊。他放下劍,借著床頭夜明珠的幽光去看啼鶯。這人還保持著之前的睡姿,只是手腳又伸了出來。

嘆了口氣,冷予瑾解下外衣,爬上床去,再次將啼鶯的手腳都放回被子里。他想了想,干脆面朝著啼鶯躺下,扯過自己的被子之後,直接將啼鶯抱住,用自己的手腳壓住對方,防著他之後又亂動。

啼鶯在睡夢中覺得有點不舒服,但迷迷糊糊地也沒有醒來,還是繼續睡了。他在夢里覺得自己好像到了沅國西邊的沙漠,連綿的沙丘好看是好看,但就是太熱了。

第二日醒來時,啼鶯意外地發現冷予瑾竟然還在睡。更讓他意外的是,自己竟然被冷予瑾連著被子一起抱在懷里。

什么情況?啼鶯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