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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最後的一點埋怨也就散了。

今日再想起去年發生的事,啼鶯有些放心不下,下午得了空,便去花園找幽谷昭。他到的時候,幽谷昭正坐在池邊喝酒,地下已經倒著一個空了的酒壇。雖然比去年喝得克制了,但幽谷昭仍是醉了。

幽谷昭抬頭看向走到自己身邊的啼鶯,臉上醉紅一片,眯著眼睛看了他許久,才咧嘴笑了,招呼道:「思白,過來坐。」

啼鶯蹲下身想去拿走他手里喝了一半的酒壇,但是幽谷昭卻用手護著酒壇,死死抱在懷里,同時瞪著啼鶯說:「你要干什么!」

啼鶯也不去硬搶了,坐在他身邊,和他說話:「幽谷門主,你為何每年此時都要來買醉呢?過去的事,放下不好嗎?」

啼鶯想不通,既然幽谷昭沒有下毒害死鳳岐白,又無辜受左驚鴻一劍,他不僅每年祭日為鳳岐白祭奠,還在誕辰買醉,反而像是痴情於鳳岐白了。可他如今和黑鴉在一起,啼鶯看得出他對黑鴉的依戀與獨占,不可能是對鳳岐白有情才是。

幽谷昭聽了他的問話,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半晌才說:「我總覺得是我無意間害死了他,又怎么敢放下。」

「怎么回事?」

「我是沒有給他下毒……那天,不過又是一次無聊的惡作劇。」幽谷昭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八月中旬,風和日麗,鳳岐白約了左驚鴻去郊外散心,他聽說後便擅自去了他們約定的地點。鳳岐白早到了,坐在涼亭里喝茶,左驚鴻不見人影。幽谷昭便起了胡鬧的心思,在手里偷藏了一些他才研制出的令人發癢的小玩意兒,也走到涼亭里坐下。

幽谷昭那時雖然已經不再敵視鳳岐白,但卻時不時胡鬧或惡作劇一番,或許是鳳岐白溫和以對的態度讓他很想引起這人注意,看看君子如玉的他何時才會亂了陣腳。

鳳岐白和善地跟他打招呼,還給他倒了一杯茶。幽谷昭喝了,然後借口也要斟茶回敬,將手里藏的粉末放進了鳳岐白的杯子里。鳳岐白接過茶杯就喝了,一點也不猶豫。幽谷昭得意於自己手法利落沒讓他發現,正想開口告訴鳳岐白他中招了,卻發現鳳岐白突然臉色發白,捂住了胸口悶哼了出聲。

幽谷昭被嚇傻了,他第一反應甚至是鳳岐白發現了他動的手腳,所以故意作出這幅樣子來嚇他。可是緊接著,鳳岐白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此間連一句話也沒有。幽谷昭撲過去,顫著手去探鳳岐白的鼻息,已是沒了呼吸。他正想繼續去探脈搏,就聽見左驚鴻怒喝之聲,然後被一腳踢開。

「再後來,你也知道了。」幽谷昭摸上自己胸口舊傷之處,呢喃道,「鳳大哥那時,是不是比我更痛呢?至少我還活下來了,他卻……」

他知道自己用的那個小玩意兒里的配料都無害,可後來怎么想,都覺得鳳岐白的死與他脫不了干系。或許鳳岐白來自異域體質特殊,又或是有心疾之類的病,受不了其中的某些配料也不是不可能。若是鳳岐白來索命,他願意償命,但左驚鴻卻沒這個資格。

「我對不起鳳大哥。」幽谷昭說罷,此時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著啼鶯,又說,「我也對不起你,思白。」

啼鶯聽了他的敘述,正在想著究竟是巧合還是因果,又聽見他對自己道歉,便答道:「鳳前輩的事,我不好說,事情過去那么久,也無法求證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再自責也無益。但是我的事,你不要再惦記了,我自己都不怪你,你就放下吧。」

幽谷昭露出了有些嫌棄的表情,說:「你越這么老好人,我就越覺得自己討厭。難道你就一直瞞著,不去尋親生父母嗎?」

啼鶯搖了搖頭,說:「我也是為了自己好。師父重視我,若是知道了此事,肯定要來找你麻煩。可黑鴉也十分重視你,肯定要出面攔下。他是師父的恩人,那時師父該如何自處?我只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至少等師父完成諾言,我們出了谷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