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啼鶯放下手里的紅綢巾,拿起酒壺,給兩只金杯中倒上酒。然後他拿起其中一只金杯,將另一只遞給冷予瑾。

「夫君。」啼鶯此時的神情和話音都十分柔和,「這是我們第二次飲合巹酒了,便是連來生的姻緣都在此時定下了。」

冷予瑾拿著酒杯與他挽手,兩人將酒盡數飲下,然後他跟著又拿起酒壺為兩人滿上。在啼鶯詫異的目光下,他說:「既然再飲一次是定下來生,那我便要與你再多飲幾杯。無論是三生還是七世,你我皆要結緣,可好?」

啼鶯拿起酒杯,挽著他的手一同喝下,然後應道:「好。」

生生世世,與你結緣。

合巹之禮讓他們喝完了一整壺酒,然後他們在喜房的紅被上坐了一會兒。夜晚未到,待會兒還要在參加一場喜宴,也不便在此時做些動情的事,兩人只相互摟抱著,說了一會兒親密的話。

到了傍晚,喜宴開場。

在黑鴉的安排下,他們的兩人的喜宴在幽谷里鋪了個大排場,酒桌從巽閣正廳往外擺,沿著路從巽閣一直擺到了外院。幽谷毒門內院和外院的所有人都坐在宴席上,而幽谷的所有大小廚房的廚師都在忙活,幫廚們接連不斷地將菜餚端上來並將空碗盤撤下,流水一般源源不斷。從巽閣正廳外看去,便是一條長龍的酒桌與賓客,以及仿若紅楓林海般的紅燈籠,熱鬧與喜慶遠超其他尋常人的婚禮。

冷予瑾和啼鶯,白衣劍仙、黑鴉和幽谷昭,還有趕回來的孟聲和孟司,他們幾人一起坐在巽閣正廳中的主桌上,冷予瑾和啼鶯依次給長輩們敬了酒,便坐下來一邊用餐一邊聊天。

白衣劍仙看著他們兩人,慈愛地說:「如今你們倆做了伴,互相有了依靠,我也就更放心了。」

冷予瑾聽罷,反而有些緊張地問:「師父這又是打算遠行了嗎?」

白衣劍仙將手放在了腰間的佩劍上,眼神有些失焦,似乎在懷念過去。過了一會兒,他說:「是啊,你師娘原來總問我,沅國之東,海的對岸是什么樣的地方。我一直想著,等你安定下來了,我就去峒州的海港,找一艘東行的海船,與他們同行。」

啼鶯從游記上看見過,沅國之東的海對岸,是一個有許多珍奇獸類的國度,那里的人個個穿金戴銀不愁吃喝,很令人向往,但光是海上航行便要花幾年,路途上變數又多,因此去而復返的人極少,而寫這篇游記的人也只是根據傳聞記錄,不是他的親身經歷。

啼鶯見冷予瑾一副不舍的樣子,便對白衣劍仙說:「師祖,海上東行,這一別不知何時再見。現在年關將近,不如在這里過了年,至少出了十五再出發,咱們師門三人也能多相處一段時日。可好?」

冷予瑾聽見他的提議,也期盼地看著白衣劍仙。

「徒孫說得不錯,那我便多留一段時日,等二月回春再走也不遲。」白衣劍仙不僅應了,還多加了幾日。

冷予瑾聽了,松了一口氣,嘴角輕輕勾起。

白衣劍仙看在眼里,拿起酒杯與他碰了杯,說道:「你啊,還是這個性子……還好徒孫懂你。」

冷予瑾也不多說話,喝了酒,就給啼鶯夾了好些他愛吃的菜。啼鶯偷笑了一下,給白衣劍仙敬了酒,然後將碗里的菜慢慢吃掉。

這邊師徒三人其樂融融,黑鴉和幽谷昭那邊卻是一種微妙的氛圍。

他們兩人上一次參加婚宴,還是二十多年前左驚鴻大婚之夜。那時兩個傷心到瘋了的人再次相遇,便開始了他們之間復雜又扭曲的緣分。時至今日,再次參加婚宴,看著冷予瑾和啼鶯幸福的模樣,他們兩人心中一時情緒萬千。

「你高興嗎?」幽谷昭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黑鴉一句。

黑鴉回頭看向他,應道:「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