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闌州的地方官在拜訪時提起了闌州霖陵郡的賀家。啼鶯這才知道,賀家和霖陵郡的郡守及上下線若干官員都落了水。他們暗中勾結牟取私利的事驚動了京中朝廷和武林盟,一件件查下來令人瞠目不已,甚至還牽扯到了謀反之罪。光問斬的就有數十人,入獄和流放的更是不知數,成了去年的一樁大案。

其實這個消息早就送進了幽谷之中,但黑鴉沒有告訴冷予瑾和啼鶯,他覺得沒有必要打擾他們。他們去年為治退瘟疫出谷,那會兒所有人都很忙,也沒誰來跟他們閑聊這些八卦。機緣巧合之下,這么大一件事,他們現在才得知。其實冷予瑾和啼鶯過著自己的小日子,悠然自得,心里壓根就沒有裝這個事,黑鴉其實還是了解他們的。

聽了這件事的當晚,入睡的時候啼鶯問冷予瑾:「師父,我有點不安。他們落到如此境地,與我們脫不了干系。唉,我是不是又多想了?」

冷予瑾抱著他,安撫道:「你天性向善,總會想他人之好,自己之錯,這不是什么壞事。」

賀家使出下作手段,他當時用自己的辦法反擊回去了,之後便將這樁事扔下了。雖然知道賀家與官員勾結要出事,但他沒想過自己出手,還不至於此。後來黑鴉想為他們出頭,或許也有些別的目的,他沒有去深想。不過,他不認為黑鴉出手有恩,也不覺得賀家受難無辜。

「或許此事是與我們有關,但我們也只是其中一環。」冷予瑾繼續勸說,「若是賀子超不辜負那位女子,又怎么會有賀子越為了救人而綁架你威脅我?再往前了說,若是賀家祖輩不動這個歪心思,他們也不會有今天的下場。」

「凡事皆有因果。你我所行無愧天地本心,是他們自食其果罷了。你不必太在意。」

冷予瑾三言兩語便將事情說透了,啼鶯聽了,心里的不安也就淡了。他貼著冷予瑾的胸膛,聽著里頭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閉上眼安心地睡去了。

到四月中旬的尾巴,他們三人抵達了峒州左家所在的小鎮。

江湖上多數門派會將自己的總據點設立在遠離治所的地方,只在城里設立別館。各個門派需要經營為生,也需要購置生活物資,因此圍繞門派據點會慢慢生出一個小鎮來。小鎮上生活的大多是平民,但他們長年與江湖人來往,生活習性也染上了江湖氣。

馬車入了鎮口,車夫便將馬車停了下來,待問清楚了左府所在的位置,才慢行在小鎮還算熱鬧的街道上。啼鶯聽見外面的人聲,便掀開車廂的小窗往外看。

峒州臨海,氣候比州和闌州要溫熱潮濕些,有些人現在就開始著短衣了。啼鶯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們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在身上佩戴貝殼做的飾品。果然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各地有各地的習俗。若是他沒有離開過左家,或許也是做這副打扮。

過了一會兒,馬車到了左府門前。冷予瑾先出了車廂,落地之後又將跟著出來的啼鶯接下來。車夫牽著馬車走到一旁等候,冷予瑾和啼鶯一起走向了左府大門。

在左府門廳值守的左家弟子見他們走來,便從門廳里出來迎上。他剛想詢問來客名號,就瞧見了冷予瑾腰間掛著的白衣劍,頓時心中一凜,又抬眼仔細打量了一下冷予瑾的面容,隨即驚呼出聲。

「冷神醫?」他驚喜不已,趕忙將人往府里請,同時問道,「神醫可是聽說我家家主病倒,特地前來救治?」

冷予瑾將手搭在啼鶯肩上,將他推出一步,才回道:「是我徒弟想救人,我來幫他。」

左家弟子這才注意到旁邊還有一人。他再望去,發現啼鶯臉上戴著一個銀制的半面,遮住了上半張臉。左家弟子心里有點起疑,但冷予瑾說了啼鶯是他的徒弟,有神醫作擔保,這點疑惑就算不得什么了。

左家弟子恭敬地問:「不知神醫之徒該如何稱呼?我好讓人去稟告少爺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