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年輕的女聲。
兩人抬頭看去,是個長卷發的年前女孩。
看到辦會客室里有人,女孩好像松了一口氣:「啊,太好了,我還以為一個人都沒有呢。」她轉身把雨傘撐在走廊里的地上,轉身進來,把外套脫下來掛在衣架上,然後走到飲水機前給自己拿了個紙杯,接了杯水。
動作熟稔,一看就是對這間會客室很熟悉。
「你們也是新考來的村官嗎?」
白朗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手里拿著的是自己的保溫杯。
聽到女孩的問題,他不疾不徐喝了口水:「你是村委會成員?之前沒見過你。」
也許是他的氣質太過沉穩,愣是把女孩嚇了一跳,整個人也有些束手束腳的:「我,我不是,我是胡二牙的朋友,來找他的。」她小心翼翼地問,「您是來視察的......領導?」
白朗表情高深莫測,一邊的吳笑慈卻不能靜靜看著他裝逼。
「不是的。」她擺了擺手,解釋道,「我們是來找宋春生的。」
「哦。」女孩點頭,「記者嗎?」
「有很多記者來找過她媽?」吳笑慈反問。
女孩想了想:「之前微博上不是有個公眾號寫了篇長微博嗎,上了熱搜之後就由記者找過來了,不過春生姐自己不願接受采訪,所以那些記者只能吃閉門羹。」
女孩視線時不時落在白朗身上,年輕的荷爾蒙氣息開始在空氣中漸漸蔓延。
「不過我還是勸你們回去吧。」她說,「以前的事,她不是很想再提的,就連我和二牙有的時候和她聊起小時候的事,她也不和我們講。大概是當時受的刺激太深吧,所以連同美好的記憶都不遠想起了。」
吳笑慈斟酌了一下,開口道:「我們來了幾天了,現在住在胡二牙的家里。」
「是嗎!」女孩瞪起大眼,眼神落在白朗身上,當中竟然還帶著幾分欣喜,「那你們蠻厲害的。」
畢竟所有人都知道之前那個記者被晾在冷風中三天的事。
「我姓吳,他姓白。」吳笑慈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和白朗。
「哦。」女孩有些害羞地看向白朗,「白叔叔您好,我叫范依依,是蕪大美術系的學生。」
「你也是蕪大的啊。」吳笑慈眨眨眼,「現在和『白叔叔』同屋的那個男生也是蕪大的,不過他是考古系的。」
「考古系的啊......」范依依的表情有幾分勉強。
吳笑慈不解:「考古系怎么了?」
女孩扯了扯嘴角:「我們學校考古系花邊新聞挺多的,上個月剛爆出來有一個女教授和她帶的學生關系不清不楚的,當時都上熱搜了。」她表情十分不屑,「而且那個女教授都四十多了,兒子比我都大,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去禍害人家大學生。」
「對了!白叔叔!」女孩的身子不自覺朝男人的方向傾斜。她今天化了個桃花妝,雖然下雨,但一路過來妝還算完整,一雙大眼睛水潤潤的盯著帶著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
白朗雖然不太願意和這個小女孩聊天,但還是聽不得別人稱自己為「叔叔」,尤其是這個小女孩叫完以後,身邊這個二十六歲高齡的女人也在跟著叫。自己多少歲心里沒點逼數?
「你能別叫我叔叔嗎?」男人摘下眼鏡掛在t恤領口,抬手按了按太陽穴。
范依依看著男人充滿攻氣的動作,眼睛里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好好好!」她忙點頭,「那我叫您白大哥吧。」
改完稱呼,她就好像開關打開了一樣,正式開啟了絮絮叨叨模式「白大哥,你是哪個媒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