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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咬狗 小貪狼星 1243 字 2021-02-21

只知道兩人年齡相仿。

「陳曉峰是先天的智力發育障礙,大腦年齡大概相當於十歲左右的兒童。宋春生說她當年在陳家借住的時候,陳曉峰的母親就要求她在課余時間照顧陳曉峰的生活起居。她說自己上一次見陳曉峰是15年的5月份,陳家也在那天和她攤牌,正式停止了對她和胡二牙的資助。」白朗說道。

「陳曉峰是智力障礙,怎么會來找她?」吳笑慈問。

「陳曉峰是28號晚上到的村里,宋春生說她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個人找到這里來的,只知道那天晚上她回家,就看見陳曉峰蹲在她家的屋檐下面,手上攥著個字條,上面寫著她的地址。本來她是想立刻把他送回去,但那天晚上天氣實在是不好,她只能留他在自己家里住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找了一個村干部把他送下的山。」白朗回答道。

吳笑慈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把這個信息寫在上面。

兩個人面對面坐在床上,吳笑慈盤著腿,頭發在腦後隨便扎了個揪,黑框眼鏡架在鼻梁上,邊寫邊思索。而男人坐在她對面,看著她不停晃動的筆桿和頭頂,一時有些出神。

「可惜現在陳曉峰走了,也不能驗證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她放下本子,拿起那張報紙夾在里面,輕輕拍了拍,「這些都是故事的一部分。」

她嘆了口氣,向後一倒,靠在床頭,「真是知道的越多,越覺得宋春生這個人,真的很不容易。」

「命不好吧,應該就是命不好吧。」她想了很久,只能把這一切歸結為命運的安排。

普通人可能經歷一件就會崩潰的事層層疊疊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饒是吳笑慈這種寫過很多社會新聞的人,也慢慢有了一種感覺宋春生這個人的出生,可能就是注定要豐富所有人的認識。

如果只是通過文字的方式看到她的經歷,吳笑慈可能還沒有這種感受。可是當她把宋春生這個人和這些經歷對應後,心底的那種沖擊力和顛覆感遠超於黑白分明的文字。她甚至覺得自己只是個普通的記者,只是個會寫字的人,根本不配,也不能夠把她的整個人展現到別人面前。

如果可以的話,當他們離開村子的時候,吳笑慈想順便爭取一下重現宋春生人生經歷的電影授權。

當她把自己這個想法給白朗說的時候,本以為會得到男人的贊同,可誰成想他卻堅決反對。

「為什么不可以,我覺得很可行啊!」吳笑慈羅列著改編電影的好處,「經歷曲折,勵志,起承轉合高潮低谷都有,找到好的團隊完全可以運作地很。」

可白朗只用三個字就成功說服了她。

「不人道。」

他說。

吳笑慈瞬間沉默。

將別人痛苦的經歷一遍遍翻出來,確實是一件很不人道的事。更何況經過兩人這幾天的了解,這些經歷已經不是宋春生一個人的事,而是牽扯了周圍的很多人比如胡二牙、范依依。

他們兩人和宋春生感情深厚,那種痛苦甚至比宋春生表現出來的還要多。

挖開別人傷口的事,還是不要做了。

他們這些做新聞的,雖然表面上看上去一個個像老油條,說到底,每個人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兒自己的堅持的。

雖然會偶爾忘記,但也隨時都能想起。

就算大環境如何惡劣,空氣如何污濁,空間如何逼仄,其實每個人的心里都還保存著那個自己最開始想成為一名新聞記者時,那份小小的理想。

至少在自己可以自主的時候,守住人性和道德的底線。

「不過授權還是可以要過來。」她想了想,說,「一旦報道或自傳流傳開,一定會有人看准宋春生的經濟價值,與其到時候讓他們不堪其擾,倒不如直接對外公開授權在我們這兒,到時候握著不放就是了。」

「晚上吃飯了嗎?」

白朗看了眼時間,突然問。

吳笑慈這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說:「還好,不是很餓。」

實在不行還有那天買了沒來得及吃的泡面。

白朗拿著她的大本子在翻,看她記得那些關於宋春生的細節,東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