蠟燭的光不亮,男人打開手機的手電筒。
他頂著兩張照片看著,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眼神也風雲變幻。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吳笑慈問。
「不知道是不是我……」男人臉上難得出現猶豫的神色。
他把手上的東西交給她,「以你這么多年做記者拍照的經驗,看看這兩個女孩。我總覺得兩個人的長相好像有點差別,這是照相技術或者設備不同能造成的差異嗎?」
「不會吧。」
吳笑慈接過手機,仔細觀察著兩張照片上兩個女孩的臉。
「嗯……」半晌,她開口,「頭發是比那時候短了一點,可能是剪了。還有第一張而且即使是黑白照也能看出宋春生是里面膚色最深的一個;另外我記得宋春生是雙眼皮,但這張合照上看不太出來。另外臉好像也比近照那張上面圓……不過這些倒是都能解釋,雖然都是黑白照片,但一張是另一張是合影。」
吳笑慈的眉毛也糾結在一起,「再加上拍照設備角度,場景都不一樣,所以才可能看起來不太像吧。」
照片的右下角印著拍照時間20070414
竟然就是滅門前一周拍的照片。
男人點了點頭,手機重新握在手里,表情還是若有所思。
吳笑慈把那張合影進口袋雖然不知道宋春生打的什么算盤,也不知道自己前景如何,但出於記者對線索的敏感,她還是把這張照片保留了下來。
畢竟她之前看過的報道中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宋家人的合影,等出去以後寫書的時候也可以作為插圖放進去
出去以後。
想到這個詞,吳笑慈突然嘆了口氣。
他們還有出去以後嗎?或者真的出去了,他們會面臨的是什么呢?
還沒弄明白宋春生為什么要把他們關在這里。
她始終記得在她暈過去之前,宋春生居高臨下看她的那個人眼神,似乎透過她的靈魂看穿她一切的眼神,讓她忍不住有些心驚。
難道之前表現的友善都是假的,因為胡二牙觸及到她的底線,所以干脆就懶得掩飾了嗎?
獨自在原地發了會兒呆,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無法自拔,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腳邊的蠟燭已經燒了一半。
她回頭尋白朗,卻發現男人正坐在一堆衣物前出神。
那是他們從箱子里找到的十一年前所有宋家人的衣物。
「還打算從里面再找出一張照片嗎?」吳笑慈對著他的背影問。
「我剛才把所有口袋都翻過了,只有這一張。」她說,「我在宋春生家的牆上看見過他們家人以前的照片,所有照片應該都已經被她走,而這張可能是漏網之魚吧。」
「我也看過那些照片。」白朗背對著她開口,「可是那些照片上都沒有她。我記得當時我問過她這個問題,她當時是這么回答的
【因為看到全家福,就會認為自己也是應該死的那個人,每當看到自己和他們站在一起,就覺得他們在召喚我,他們說在那邊等我等得太久了,著急了,我是時候也該走了。】
吳笑慈似懂非懂:「這應該大概就是孤獨感吧,身邊一個親人也沒有,所以覺得自己也沒有存在的價值和必要。」她有些納悶地看向男人,「你說這個干什么?」
「你再來看看這些衣服。」
男人沒有回答她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