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人早就被生活磨平了棱角,那些曾經在深夜暗暗下的決心,那些走出校門時候發誓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夢想,不知道什么時候也服從於生活的壓力和金錢的誘惑之下。
每天刷著微博,在那些「你去追求你夢想,老娘只要錢」的標題下面點贊,從評論里尋求一絲安慰,告訴自己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所有人都是這樣的。
可是不是的。
還是有人堅持著夢想的。
不論年齡,不論職業,在所有的圈子里都還是存在著那些,每天看似過著和平常人一樣的生活,但內心還是一直在追求著什么的人的。
縱觀所有圈子,不管是朋友也好,同事也好,為什么差不多的起點,最後卻分出個三六九等?靠的是什么?
總有人靠的是自己的堅持,打敗那些靠外來加持卻在終日渾渾噩噩的人,咬著牙擠到頂峰的。
那個人憑什么不能是你呢?
憑什么不能是我呢?
吳笑慈曾經在深夜告訴自己的這些話,雖然不能完全表述給對面的男人,但從他的沉默中,她已經明白,他聽懂了。
良久的沉默之後,白朗突然站了起來。
吳笑慈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能就這么看著自己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再次恢復完整。
影子的邊緣因為地面的起伏而變得有些扭曲。
但這個人還是她。
「你的腳能動嗎?」
白朗問。
吳笑慈的膝蓋剛才在走之前就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傷口清洗過,也把碎石和沙土都清理得七七八八,再加上這一路的休息,她起身雙腳踩在地面,嘗試著走了兩步。
「站沒問題,走慢了點。」她說。
「那好,上來。」白朗轉過身,把後背給她,「咱們去個地方。」
白朗背著她繼續往前走。
他們經過了胡二牙家的門口,可他並沒有停下來。
頭頂的月亮陪著兩人一路走到了村委辦公室那兩層小樓門口。
「來這兒干嘛?」吳笑慈問。
白朗把她放下來:「去檔案室找點資料。」
吳笑慈秒懂:「你是想看當年宋家的資料吧。」她眉頭一皺,「可是咱們沒有鑰匙,怎么進去?」
白朗盯著她看了兩秒,突然伸出手從她的頭上晃了晃。
吳笑慈感覺到頭發被輕輕拉扯,伸手摸了摸,原來是自己耳側用來固定碎發的發夾不見了。
細長的黑色發夾,足夠成為兩人暢通無阻的鑰匙。
於是白朗在吳笑慈的注視下,連開三個大門,最後站在檔案室里的時候,聞著舊紙張散發出的陳舊味,吳笑慈還依然有點不敢相信。
「你技能點是怎么點的?」她轉了轉那個門把手,「就這么簡單,捅兩下就開了?」
「看上去簡單,我練了很久。」白朗拉好窗簾,打開最里面一排吊燈。
吳笑慈站在門口:「練了多久?等回頭我也學學,挺實用的。」
「三天。」
門口有台電腦,白朗走過去打開,「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學了,這個開鎖方法只對這種老式門鎖有用,像現在一般人家里的防盜門鎖,都需要用更專業的工具才能打開。」
電腦屏幕上蹦出一個對話框,要求輸入開機密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