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轉頭看向她,「先放下,我有事和你說。」
吳笑慈放下盤子,搓了搓手。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她咬著下唇,低下頭不敢看對面的男人,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小黃說那個組織突然撤了對我的『追擊令』,我想了一下午,大概知道是什么原因。」
白朗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在一起:「是嗎,說說吧。」
「我上午去看宋春生,在聊天的時候不小心說出了,我手上只有半張沒用的車票這件事......」她越說聲音越小,「我當時說的時候沒在意,現在想想,你們本來是想拿我手上的『證據』當誘餌釣大魚,現在可能都被我搞砸了。」
白朗語氣平淡,卻毫不猶豫地戳穿她的面具:「但你表情里的沮喪看上去像是演出來的。」
吳笑慈癟了癟嘴,索性也就實話實說:「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有點高興,畢竟不用每天提心吊膽地過日子了。」她立刻補充道,「但是我當時真的不是故意把車票的事告訴宋春生的!」
她看白朗坐著,自己也扯了個單人沙發過來坐在他對面。
「不過破壞了你們的計劃,害你們這么多天都白忙一場。」關於這點,吳笑慈還是很愧疚,「對不起。」
她低下頭等了一會兒,並沒有料想中的責備。
她抬起頭,撞上男人若有所思的眼神。
「或許你的這個舉動,會給我們開辟更寬廣的一條調查道路。」白朗眉頭微微蹙起,「找你這樣說,如果是因為你對宋春生泄露了車票的事,才導致你的『追擊令』被撤下,那就能說明,宋春生、黃佳珍、或者是監獄里的另一個人,她/他和那個組織是可以取得聯系的。」
說完他突然起身,拿著手機走進客房。
吳笑慈在原地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起身走到餐桌前,端起盤子走近廚房,把菜一道道重新熱一遍。
每道菜一分鍾,一共四個菜。
熱完重新端上桌,客房的門也重新被打開。
吳笑慈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上去,小心翼翼地問:「怎么樣?」
「這個案子你就別管了。」白朗開口道,「其實一開始我們用你來吸引他們出來這個想法確實很粗糙,如今知道監獄里的人可能和外面有聯系,無形中也算縮小了我們的范圍。」他說,「不過這也有可能是他們的障眼法,畢竟他們可能不會百分百相信宋春生的話,也不會相信你的話。那個組織的管理層很聰明,你這次雖然是無心之失,但他們可能不會這么以為。」
吳笑慈皺了皺眉頭:「你的意思是,他們會以為,我是故意在說假話?」
「沒錯。」白朗點頭,「所以接下來的一個月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吳笑慈「哦」了一聲,解開身上的圍裙隨手搭在沙發背上:「那也就是說,你今天不會搬出去,還會再住一個月對吧?」
「不。」
男人走到餐桌邊,拉開椅子坐下,「我還是會走,對你的保護改為暗中。我們會保留你房間的監視器一個月,另外你隔壁的房子被我們租下,在沒有新線索出現的情況下,會安排警員二十四小時輪替值班。」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萵筍。
「哦。」吳笑慈也在餐桌旁坐下,「那明天我幫你把你的東西搬到隔壁。」
今天的外賣是在她喜歡的一家飯店訂的,口味比較適中。有魚有肉有菜。不過熱了第二遍,幾個菜里的湯汁都干了,她此刻正考慮,要不要去做個湯什么的。
「隔壁我就不去了。」白朗又夾了一塊魚肉,「我要跟別的案子。」
吳笑慈夾菜的動作頓了一下。
半晌,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不怎么自然的笑容:「哦,那挺好的。」她塞了一大口飯在嘴里,說話的時候有些含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