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男孩眼神從兩人臉上掃過,不耐煩地「哼」了一下。
吳笑慈再次開口:「您好,能告訴我們黃少晝在哪嗎?」
本以為男孩會刁難,沒想到他聽到黃少晝的名字,臉色突然一變,眼神里也多了幾分畏懼:「怎么,你們是找晝少的?」
「我是他朋友。」吳笑慈說,「他剛才給我們打電話讓我們來這個地方,說你會帶我們去找他。」
男孩眼神復雜:「好,跟我來吧。」
吳笑慈剛想跟著去,就被白朗伸手攔了一下。
男孩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沒人跟上來,納悶道:「你們倆干嘛呢?過來啊。」
白朗沖吳笑慈輕輕搖頭,然後抬頭對那個男孩說:「讓黃少晝出來,我們就在這兒等他。」
男孩又有點不耐煩,腿一岔:「哎你們」
「姐姐。」
男孩回頭,看見黃少晝正紅著眼瞪著他。
他自然知道黃少晝叫的不是他,見此情形也只能退到一邊,看著黃少晝從他面前走過去,走到吳笑慈和白朗面前。
少年身上穿著的還是昨天那件白色襯衫,不過襯衫已經沾滿灰塵變成土黃色,頭發又臟又亂,看上去像是剛從土堆里爬出來。
黃少晝走到兩人面前,滿身的塵土也擋不住他依舊吊兒郎當。
他看向白朗:「叔叔,你開車來了吧?」
吳笑慈皺著眉頭:「你怎么會弄成這樣?身上有沒有受傷?如果有傷就先去醫」
「好了!」
黃少晝打斷了她,他撇撇嘴,「你怎么這么嘮叨,煩。」
說完他從兩人之間穿過去走到超市門口,看見停在路邊的那輛黑色路虎,晃晃悠悠走下台階,走到車前。
吳笑慈和白朗跟在他身後,看他圍著車子轉了一圈。
「這輛看起來還像個男人開的。」
「他到底怎么了?」吳笑慈有些納悶。
「先上車吧。」白朗一邊往車的方向走,一邊低聲和吳笑慈說,「他說的那個監獄後面的山剛才我拜托了一個朋友過去先替我們探探路,有什么問題路上再說。」
三人上了車。
「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兒?」白朗問。
黃少晝看著干凈的座套,壞心眼地用自己沾滿塵土的衣服在上面蹭來蹭去:「就那個監獄後面的山頭咯,方衡這么跟我說的,我也沒去過,也不知道在哪。」
「方衡是誰?」
「我兄弟。」黃少晝趟在後座上,仰頭看著車頂,「他昨天約我出來就想帶我直接去山頭上找,誰知道碰上一伙不知道什么人埋伏,就沒找成。」
「那你昨天怎么不把這件事告訴我們?」
「昨天方衡也沒和我明說,只是說找我有事。昨天晚上我以為他算計我,就帶了人上門找他,結果他被逼急了,就把事兒全禿嚕了。」
吳笑慈轉身看著他:「他還說什么了?」
「就說黃佳珍死了,被拉出去隨便埋了,我要是想當孝子把她的屍體拉回去葬了,估計也不會有人發現。」
黃少晝後腦勺枕在手臂上,眼睛直直盯著什么都沒有的天花板。
「她真可憐。」他突然說了這么一句,「就算是死了,也是隨隨便便,不知道為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死的。她活了四十多年,完全沒有任何一個人對她認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