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不知道為什么,晚上一起休息的時候,齊木還是和他住在一塊。
當齊木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原本說好各睡各的,可以劃的分界線被打破,溫熱的軀體貼過來。
赤打著的雙腳也碰到了一起,兩人都僵了一下,興許有什么東西在作祟,偏偏沒一個人主動把自己的腳撤回來。
熱氣一直順著腳心,攀上腳踝,蔓延到小腿,一點點的突破兩個人的防線。
猝不及防,卻又不去打斷。
在佐佐木這邊還是冬天的世界,卻讓齊木覺得有點燥熱。
只能聽到佐佐木有些無辜的說道:「我好像有點大,襪子里塞不下。」
這一句話在耳邊盪來盪去,晃的心臟都飛快的跳了幾下。
齊木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從哪里說起了。
不是說沒有自己的禮物嗎?
不是說,禮物放進襪子里有點肉麻嗎?
不少的問題在腦子里繞著,卻怎么也問不出口,齊木果斷選擇裝睡。
佐佐木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就像你永遠也感動不了一個不愛你的人。」
似乎是哀怨的,卻又帶著一點調侃。
把裝睡的齊木硬生生逼迫醒來。
明明只要繼續閉著眼睛就可以了,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睜開眼睛,都不願意聽到對方幽怨的聲音。
睜開眼睛以後看到的是對方笑盈盈的眼睛,哪怕是夜晚也萃了星光,透徹的讓孤寂的心臟又忍不住動了幾下。
齊木總覺得自己是被對方捉弄了。
似乎是為了驗證他的想法,佐佐木軟和的笑聲在靜悄悄的房間里響起,壓不住里面的愉悅。
「齊木啊,心軟的要命。」
笑著,顫顫巍巍的說完這句話,周圍的光景一下子散去。
齊木還沒有錯自己被套路中反應過來,就看到佐佐木朝著他笑著說以後再見,也不知道是不是齊木的錯覺,總覺得那張臉上的笑容有些苦澀。
等再度睜開眼睛以後,遇到的……
還是佐佐木。
齊木:……搞什么鬼。
辨別出這一點是因為對方胸前掛著白鴿的標志,只有是ccg搜查官才佩戴這個玩意。
有差別的是對方渾身都是漆黑的,冷峻的臉龐,恢復了的黑發,鼻梁上多了一副眼鏡,很好的利用它把里面的情緒藏起來,不露聲色的看著齊木。
他的視線是壓抑的,比起那個笑容滿滿,孩子氣過頭,愛說一點撩人話的佐佐木世,這個金木看上去更加冷酷一些。
毫無疑問,這是另外一個人格。
齊木一時之間都產生了懷疑。
看到過對方溫馨滿意笑容的時候,他怎么也想不到對方會變成這個樣子。
佐佐木的臉上沒有熟悉的笑容,沉靜的看著齊木,漆黑的眼底醞釀著莫名的情緒,很快又在觸及到對方身上時融化,整個人充滿了矛盾。
黑壓壓的目光給人帶來的壓迫感極強。
奈何他對面的人是齊木。
非但沒被看的心慌,反而還在琢磨這孩子受了什么刺激變成這樣了。
兩個人都化身望夫石,瞅著對方一動不動。
率先有動作的還是佐佐木,微微闔上眼,修長的手指按壓在鼻翼處,輕輕的掐了一下,躥出疼痛的時候也帶來了清醒。
黑雲壓城般厚重的眼神也被這個動作一並掩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