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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始送客了,話語是那么客氣,可意思卻毫不留情。

徐緩急了,「媽,您這是干什么呀,您不是說任老師就是你的干兒子嘛!」

季美芳看著徐緩,「可是這干兒子要拐走我的親兒子,我說什么也不會同意,你爸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徐緩越說越急,「媽,這都什么年代了,您還這么封建!我和任老師是真心的,您就成全我們吧!」

任頡書伸手,攔住徐緩愈來愈急的情緒,「你媽身體里的激素不穩,我還是先回避吧。」

說完,他向季美芳告辭,就走出去了。

徐緩氣得跺腳,「媽!」然後就要追上去。

季美芳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你要是追出去,我立刻去見你爸。」

徐緩頓住了腳步,眼里急出了水花。

季美芳撂下了狠話,便回房間了。

徐緩一邊兒怕媽媽發病,一邊兒又擔心任老師出什么問題,簡直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是好。其實,事情發展成這樣他本該早有預料,只是他這個人習慣逃避事情,逃避不好的可能,即使有時候從腦子里閃過去,他也會安慰自己,不會這樣的,他一定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就是這樣自以為是的想當然,讓他此刻出去找任老師也不是,進去安慰媽媽也不是。

季美芳摔門進去後,就沒再發出什么聲音,徐緩還怕媽媽想不開,走到門口,附耳彎腰傾聽了一會,沒什么動靜,又不便進去,只好自己灰溜溜地回到房間。

巷子里房子的門窗還是那種古老的樣式,窗欞玻璃是一小格一小格的,防盜窗是鐵質的,時間久了,風吹雨打,生了一層黃黃的銹漬。

窗戶邊的那一點點空間,被徐緩放了一些盆栽,里面的花草是從拓嵐家挖的,陸莎莎平時在家閑,就愛搗鼓這些花花草草。

突然,窗戶邊的一個盆栽移了一下位置,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響。巷子里到了這個點家家戶戶都安靜了,這點聲響徐緩聽得格外清晰,忙走到窗戶口,朝外面探去。

任頡書果然站在那兒,望著他。

徐緩壓著聲音,「任老師!」

路燈昏暗,看不清臉。

徐緩繼續壓著聲音說:「你放心,我一定會說服我媽的,你等等我,等我媽睡著了,我再放你進來!」

怕任老師閑著無聊,徐緩特地搬了凳子坐在窗邊,陪著任老師講話。

任老師本身不是個話多的人,都是徐緩在那嘰嘰喳喳地講,講得大多是他自己小時候的事情。

很奇怪,明明離開的時候那么小,本是個不怎么記事的年紀,可這時候,此情此景,很多回憶就一股腦地涌上來了。

他一出生的時候,就只有媽媽,就一直住在這個小房子里。房子很老舊,也沒有裝修,家里踩的都是水泥地。那時候媽媽除了帶他,還要自己工作賺錢養活他。

也許是因為這樣的生活,他從小就比較懂事,從不像別的小孩子一樣哭鬧要玩具。

在他印象中,他沒有爸爸。他曾經問過媽媽,他的爸爸是誰,媽媽總是用很多不同的說法告訴他,一會是出洋在外的商人,一會是守護邊疆的戰士,一會又是下鄉支教的教師,搞得他從小就以為自己有很多爸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