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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無常說 溫三 1243 字 2022-07-09

,從腰上的腰帶里側扯出了一截紅繩,紅繩偏舊,已經留了很久,他對著曲小荷比劃了一下,曲小荷方才還困意十足,這時便笑了起來:「你要教我打桃花結啊?可是我沒有繩子啊。」

阿武抿嘴對她扯出一抹笑容,粗糙的手指面對纖細的紅繩時卻變得格外細心,每一個結,每一層繞都盡量放緩速度,曲小荷趴在軟塌上雙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將紅繩打出一個桃花結。

而後她伸出手對著阿武笑道:「給我給我,我也要試試。」

阿武將紅繩放在了曲小荷的手中,把曲小荷扶著靠在了軟塌中的矮桌上,這才慢慢回手,垂在身側的手略微有些發抖,曲小荷對著繩子饒了幾圈也沒能成功,噘嘴困了也不肯睡,嘀咕道:「怎么繞的?」

阿武看著她的側臉,忽而覺得鼻下流水,伸手摸了一把看見是紅色的,於是抬手趕緊將血擦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曲小荷抬眸朝他看去。

阿武給曲小荷比出一個手勢,曲小荷點頭:「好,你去拿吃的,我再試試。」

阿武對著曲小荷露出笑容,垂在身側的手頓了頓,然後握緊成拳,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力氣轉身,憋著一口氣走到了房門,推門出去,再關上,這一瞬,阿武伸手捂著鼻子,鮮血順著他手指的縫隙不斷流出。

他又猛地咳嗽了幾聲,然後匆匆下樓,沖出了客棧。

第75章半妖結:十七

阿武這一生,過得都很苦,不過陪在曲小荷身邊的這兩年,他過得很甜,從未有人對他這樣好,不斷提醒,他們是家人。

沾滿鮮血的手貼著小巷中的牆壁,青年的腰背弓著,痛苦地喘息,在他的嘴角不斷流出血液,與口水融為一體,流淌了滿襟。

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是不受待見的那個,他在青樓長大,生他的女人也不是青樓中多有地位的人,平日只有端茶送水的份兒,沒什么姿色。也不知是何時與誰苟合了之後懷了他,即便是吃葯也無用,他還在女人腹中時,就有人說她懷的是妖胎,果不其然,就是妖胎。

剛生了孩子的女人尚覺得自己得了兒子,做了母親欣喜,兩年後越發覺得兒子累贅,哭喊惹惱恩客,而她也因早早生子沒了姿色,母子二人皆過得痛苦。再後來,這份難忍就落在了他身上了,在別的女人那兒受了氣,這氣總會出在他身上。

直至他能說話,會走路,被青樓中的人差遣,所有人都叫他『野種』,他們開始學著那女人,對他呼來喝去,拳打腳踢,直至一年,一個修道者路過青樓,見被人從青樓里丟出來的他,找上了那個女人。

區區二十兩,足夠已經年老色衰的女人贖回自己,於是她欣然點頭,拉著阿武當了一日的慈母,將他平日里穿破的了衣服縫補了一下,拾干凈便給那修道者送過去了。

五六歲的阿武看著修道人的陌生的臉害怕,膽怯地抓著女人的衣擺,那女人扯開他的手道:「讓你走就走,你還當你跟著我能享福呢?我已被你拖累多少年了,你就饒了我吧!」

這一聲喊,女人直接將他推入了另一個牢籠,而他的手上緊緊地抓著女人腰上掛著的便宜穗子,她愛美為了吸引恩客自己在房中編的桃花結,阿武見她做過許多遍。饒是他哭喊,女人也沒回頭,一邊跑開一邊笑,慶幸自己接下來幾十年的自由。

到了陌生人的手中,阿武自是吵鬧,哭喊,然後那人給他吃了一粒葯,塞入口中,如烈火灼喉,頓時讓他痛哭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