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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無常說 溫三 1243 字 2022-07-09

姜青訴從叫他『趙尹』到後來的『文王殿下』,趙尹卻始終如一,叫她『霏月』。

他們之間真正打破這半明半暗的關系,便是她十六歲時。

當時姜青訴的父親見她與趙尹交好,本想攀這門親,加上朝中襄王與太子拉攏他不成,便想打壓他,他握著文王趙尹這根救命稻草,也要盡力撮合姜青訴與趙尹,卻沒想到,正是她父親有這想法,才救了她一命。

姜青訴回想過去,心中不有些悵然,她深吸一口氣,又輕輕吐出,牽著單邪的手沒有松開,兩人走到了東門,跨步進去。

順著樓梯一路上了二樓,找了個無人的角落,一排窗戶大開,從這兒尚能看見小半京都的風貌,還有寬闊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

姜青訴點了兩杯茶,茶水端上,她先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對單邪道:「我十六歲那年,父親有意撮合我與趙尹,便讓我娘帶著我一同入宮去見瑜妃娘娘。瑜妃是趙尹的生母,因我堂兄是趙尹的陪讀,從小一同長大,我父親與伯父都在朝為官,故而瑜妃有意與我家交好,以此鞏固趙尹的位置,所以我伯母還在世時,也帶我娘與我還有幾個姐妹一同入過宮陪瑜妃賞花。」

她放下杯子,目光落在了窗戶外繼續道:「我娘帶我入宮是伯母去世後三年來的第一次,目的也是為了讓瑜妃見到那時芳華正茂的我,起了向皇上說與我家提親之意,瑜妃看中我,賞了我好些東西。後宮消息來得慢,我與娘離開皇宮一路往回走時便覺得不對,轎子在我家門前一條街外就停了,圍著我家的官兵里里外外好些層,帶頭的便是襄王。娘見局勢不對,讓我快去找趙尹來救,我匆匆跑離了家中,卻沒想到那也是我見我娘的最後一眼。」

單邪面前的茶水沒動,他一只手放在膝蓋上,一只手放在桌面,在姜青訴用平淡語氣說著這些過往時,目光一直都沒離開過她的身上。

姜青訴道:「襄王和太子以我爹貪污、結黨營私、濫殺無辜三大罪將我家徹底擊垮,戶部管的就是銀錢,光是貪污之罪就難翻身,更何況還有結黨營私和濫殺無辜。當時皇帝已然年邁,太子在朝中勢力很大,許多證據都被刑部抹去,我家最終還是判了罪,唯有我女扮男裝,成了文王府中的一個太監,這才躲過了殺劫。」

「他便是如此救你一命,所以當時你想以身相許?」單邪問她。

姜青訴回眸朝他看了一眼,聽他說這話沒來由的想笑,嘴角微微勾起道:「我若當真以身相許,恐怕現在還在他後宮里好好活著呢。」

「趙尹的確想娶我,我亦想嫁給他,但我全家遭受滅頂之災,我為爹娘長者守孝,怎么也不會在三年內將自己交給趙尹。他也因為我全家之死,察覺到大皇子和襄王對他的殺機,一改之前只知玩樂的態度,勢必要幫我平反。於他而言,我堂兄是手足,我爹與大伯是恩師,為此,他也會與大皇子反目。」姜青訴嘆了口氣:「皇上對他依舊寵愛,也越來越忌憚大皇子的勢力,皇家便是如此,就連著自己的親兒子也防著,所以趙尹要掣肘大皇子的勢力,皇帝在後頭也有推波助瀾。」

「古怪的父子、兄弟。」單邪嗤了一聲,姜青訴微笑點頭:「對啊,不光是父子、兄弟,便是發妻,皇上也不得不防,太子也不得不防,皇家之中沒有感情,所以當趙尹牽扯其中,也變得越來越不像一個人。」

姜青訴的手貼著發燙的杯壁,道:「刑部是大皇子的人,所以趙尹扶大理寺上位,徹查了我爹的案子,兩年的時間便讓他將案子破了,皇帝震怒,也因此撤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欲動手殺之,最後趙尹求情,皇帝放過,將大皇子貶為庶民流放。我恨大皇子,當知曉他為大皇子求情時去質問過他,他告訴我大皇子是這朝中勢力之一,還有襄王沒倒,他要想保護我,唯有坐上龍椅,為大皇子求情不過是給皇帝一個台階,更體現自己的胸懷和重情,這不過是博取皇帝青睞的手段。」

從那天起,姜青訴就知道趙尹變了,人一旦嘗到了權利的甜頭,便不願再離開那高位,曾經的他要看大皇子和襄王眼色,天真地以為我不犯人,人便不會犯我。但當他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