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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聽無常說 溫三 1247 字 2022-07-09

,口氣中帶著輕蔑。

姜青訴一怔,那已經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這人如何知曉?看他的模樣,死時也未必有二十歲。

「若真管,柳城一城池的罪孽,怎的反而讓城主抵命呢?」蘇裘嗤了一聲:「世間不公太多了,生人不公,朝廷不管,死人不公,地府不管,總得有人出來管一管。」

「所以你想管?」單邪開口,上前一步慎人的威壓逼得人喘不過氣來。

蘇裘不動,身上衣袍被風掀起,他道:「我管有什么不妥?惡有惡報,善有善報,這才是世間應當有的秩序,有些惡人為虎作倀,卻滿庫金銀,滿桌牛羊;我……一生不曾做過惡事,教書育人不錢財,最後落得個慘死獄中的下場,這公平嗎?」

「不公,卻也是人生。」姜青訴皺著的眉心沒有松開:「有的善人天降災禍也笑對人生,僅剩一塊果腹的饅頭亦可以散給眾人,你……讀書識字卻恃才傲物,有能不為民,有才不為政。」

「我何曾不想為國為民?」蘇裘上前一步,似乎姜青訴這句話正好戳中他心中痛處:「去年秋試,我本應當高中入京,卻因為這個不成才的公子哥兒,被誣陷入獄,辱帝王殘忍,罵百官昏庸的,是江濡,並非是我!」

姜青訴一怔,蘇裘苦笑:「我今日帶他過來,原本只為兩件事,一,要他與我道歉,因為他爹是浙州知府,便可找人戴罪頂替,害我入獄,替他枉死。二,要他遠離月若,這種敢做不敢當,從小食貪污之米的人,配不上月若!」

蘇裘慢慢抬手指向單邪與姜青訴:「我的事,你們何必插手?!難道我枉死,卻不能要個說法了嗎?!我雙十未到,就該斷送性命嗎?!」

「人之生死皆有命數,蘇裘,生死簿上你該此時死,誰也留不得你,即便沒有江濡寫的詩,你亦會因其他緣由過世。」姜青訴道:「若你不傷人,我倒是可以網開一面,可你因自己判斷殺了兩條人命,這種罪孽,誰人背鍋?」

「那是因為他們都該死!」蘇裘說得激動,腳下有些踉蹌,他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書面奇怪,正面為白,背面為黑,白紙黑字為人,黑紙紅字為鬼。

蘇裘道:「我從不濫殺無辜,姓賈的害人無數,姓張的無法無天,他們都是這世間的惡人,存在世間一日,便會多一個無辜之人受害。你們那日也都看到了!他將一名老者踢出店鋪,倒在地上嘔吐鮮血之余,還灌下熱湯,有此心腸的,非人是獸!」

這話將姜青訴釘在原地,曾幾何時,也有人與她說過這話。

幾年前在柳城,朗爭意的魂魄在八角塔中也這般表述世人,往往人心更可怕,比鬼還慎人,有些人為了一己私欲,甚至只為了高興、面子、滿足,便可隨意踐踏他人,不顧生死大事,折磨殘害弱者。

這種人的確枉為人字,人面獸心,便是如此。

可……這也不是蘇裘私判公正的理由。

萬物皆有定數,惡者死後一生孽債都會在閻王殿里算個清楚,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蘇裘的心,姜青訴懂,單邪聽了,卻嗤笑一聲。

「廢話太多。」單邪道:「給你人身者是誰?」

蘇裘一怔,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單邪,默不作聲,他握緊手中的書,道:「我的身體,便是我的。」

說完這話,他扯下罩在臉上的面紗,他的下半張臉居然一片破爛,血肉模糊,鼻子似乎是被什么東西給咬斷,嘴唇裂開腫著,下巴上盡是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