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釋道:「無常大人說了,你修煉得當至少再有兩三百年可活呢,現在死不了。白大人在蘇城找到了個包子鋪,里頭賣的湯包據說非常好吃,一口咬下去那湯汁包了滿嘴,薄皮餡兒大,拉著無常大人就去了,我本是要跟上的,若不是你這邊火急火燎地燒符,我真不來。」
鍾留嘆了口氣:「你救救我,成不?」
「那你倒是說說,你究竟是惹了誰了?在這兒設下陣法貼了黃符,躲誰啊?」沈長釋問。
「白……」鍾留頓了頓,臉頰有些發燙,聲音輕輕吐出:「白球。」
「是誰?」沈長釋挑眉。
鍾留說:「二十年前京都客棧里養著的小狐狸。」
「她你都怕?那小狐狸才……」沈長釋剛想比一比自己心口的位置,想說一句那就是個十二、三的孩子,可猛然想起來他們離開客棧那日他瞧見側躺在床上的女人,沈長釋的手還是垂了下去,他哎喲一聲:「她是五尾狐,至少得有七八百年的修行了,她找你做什么?吃你啊?」
鍾留抓了抓頭發道:「她不吃人……她……」
鍾留話音一止,頓了頓後,還是將這些天發生的事兒全都給沈長釋說了。
他與白球二十年後首次相遇便是在晚間林子里,白球被幾個男人調戲,他救了那幾個男人一命,白球卻莫名其妙要以身相許。
這事兒過了之後,鍾留原以為自己是躲過去了的,誰想到他才剛捉了個小妖,便又碰到了白球,才知道那五個男人都是她十多年前從窮村庄死人堆里救出來無家可歸的少年,這些年跟在白球身邊長大,與她開了一家酒坊,當伙計打雜,也都各自成家,稱白球為『老板娘』的。
白球表現落落大方,衣服也穿得得體了,說話不再嬌滴滴讓人想逃,裝扮素雅許多,雖然依舊漂亮,卻不至於讓鍾留看了害怕。
她當時為鍾留倒酒,致歉道:「恩公請贖我前段時間無禮,我是妖,對人事不通,這幾個小子天天去聽書,說是報恩便是以身相許,我當真了,卻沒想到嚇到恩公。我原本也不是那個意思,今日與恩公喝酒,還請恩公不要把那荒唐事放在心上。」
賠禮的酒,沒有不喝的道理,況且鍾留見自己當日隨手救下的一只妖不僅解決了無常大人的案子,而今還救了好些人,好好地經營生意,本分修煉,已是難得,便不推辭,喝了兩碗。
結果……
「酒里下葯了?」沈長釋問。
鍾留眼眸一亮:「你你你……你知道?!」
鍾留嗨了一聲:「你與我說說後來。」
後來……
鍾留就昏昏沉沉,渾身發熱,怎么看白球的笑容怎么不對勁兒,白球還用軟手貼著他的心口,說他喝多了把他扶到樓上歇下,屋外天色已暗便在她這兒留宿一晚。
鍾留本來緊張,卻沒想那么多,結果白球把他扶到房內關上了房門落了鎖,一把將他推到床上還說他熱得滿頭大汗給他脫衣服涼快涼快。
鍾留的衣服沒脫下來,白球身上脫得差不多了,肚兜之下就是瑩白的肌膚,鍾留看著兩管鼻血流下,頓時明白過來事情不對,他將白球推開,一張黃符貼在了自己的肚子上,使法逼出剛才喝下的兩碗酒,悉數噴在了嬌滴滴軟綿綿的白球身上。
「你你你……」當時鍾留口齒不清,一邊擦掉自己的鼻血一邊指著對方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說完這話,他就從窗戶跳出去逃了。
「噗哈哈哈……」沈長釋盤腿坐在地上對著鍾留笑,伸手指著對方搖頭:「你還真慫啊。」
到了鍾留無辜且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