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轉入人類社會便顛倒出另一種規則。
耳朵聽著蘆雅興奮的喊聲望遠鏡仍在我眼前像可以隨時狙擊的步搶一刻不敢怠慢的盯著高空目標。
兩岸林鳥的驚嚇像滄鬼在鐵籠中引誘鱷魚靠近時驚擾到的龍魚一樣。
若真是蘆雅猜中的鸕鶿或大雁群那些小鳥不會如此大面積的奔逃。
當我看清隊群最靠前飛行的一只頭鳥時托持望遠鏡的雙臂不由得一抖。
「蘆雅伊涼快進大艙關上艙門。
」隨著我的喊聲蘆雅也把滿恐怖的小臉面向我喊:「你快上來老鷹來了。
」
她不僅不跑反而擔心起我。
「伊涼別管我你快帶著蘆雅進艙。
一會兒我上了甲板會有節湊的敲擊艙門。
快啊快進去。
」我一邊大喊一邊不住壓低重心防止嚴重超載的小皮筏失衡。
伊涼聽到我第一聲喊叫就知道天空黑壓壓而來東西不妙忙丟下手中的木棍拉下炮台上的蘆雅急速往艙里跑。
「你要不要沖鋒搶我再丟給你幾把。
」快進入艙門時伊涼又跑到船舷問我。
「不要不要皮筏會沉的快進去。
」我話剛喊完兩個小丫頭的腦袋如鳥窩里怕彈弓打到的yòu雛一下縮得見不著蹤影。
蘆雅說的沒錯天空中黑壓壓撲來的正是飛鷹但她不知道這種鷹是高山和林坡上體格最大生性最凶的狗頭雕。
猛禽里面就屬於它們無賴和糾纏不清。
尤其附近出現屍臭時它們會比烏鴉來的還快。
只要發覺餐食獵物的主人比自己虛弱或寡不敵眾這些狗頭雕會立刻上來爭搶沒吃幾口食物就被反認成它們的。
接著便面紅耳赤撕皮擄肉警告真正的主人滾遠點。
我想可能是肢解野豬的氣味兒以及甲板上鋪滿的死鸚鵡引起了它們成群結隊從遠處的高山趕來。
木棍打死的鸚鵡畢竟以棕櫚果和漿果為食體內的蛋白質和礦物質含量較高。
若拔掉毛發掏空內臟相當於無名小鎮過節時外人來處理的白條jī。
可惜大船沒有燒烤烹煮之類的廚具看著一片片肥嫩乳鴿般的大鸚鵡一會兒都給狗頭雕吃光真令我痛惜。
要是來勢洶涌的狗頭雕像蒼鷹捕捉田鼠那樣抓著叼著就走飛到自己認為安全的樹上去吃倒也如我所願怕就怕它們傷人。
或者在甲板上進食使大船成為誘惑整座森林猛禽凶獸的血餌。
我心急得如燃燒起來的一團火但手上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狗頭雕飛到之前我若還在小皮筏上它們極可能一起撲落上來疊羅漢。
那個時候誰沒翅膀誰最吃虧。
小筏上的肉說什么也要保住使之安全衛生的運進船艙。
可眼前的局勢怕來不及了。
野豬肉上了甲板正好和落下的狗頭雕嘴巴距離最近真要引發爭搶我極易受傷有時哪怕破點薄皮糙肉但食腐動物口腔里的細菌足可要了人命。
把肉系在繩上沉浸在水面以下也不是辦法食人魚和鱷魚會在趕走狗頭雕之前偷吃光我們的食物。
上面是強盜底下是盜賊一下把我難住了。
小皮筏仿佛成了燒熱的小鍋而此時的我正像只螞蟻。
看來只有采取敵不動我不動的策略干脆把肉就擱在皮筏中先順著錨鏈上到甲板試探一下狗頭雕是否襲人要是死鸚鵡勾引不住它們我就直接從甲板跳進河里拼命潛游直到對岸。
萬一給鱷魚捕殺到一命抵百命也不虧了這個時候我得尊尊重生命尊重平等把自己的命看得越高貴死得就越難瞑目。
總比給骯臟的食腐動物叼啄成一副骨架血淋淋橫甲板上嚇女人強。
第124章~甲板上的病斑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