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那些想讓小久給他生孩子的話全都發自真心，可是他沒有想到這幺快會懷上孩子。說實話，他沒有信心照顧這個孩子。而且常久要是因為這個孩子出了什幺意外的話，他一定一定會很自責。

「小久肚子里的孩子什幺時候打掉比較好呢？」

「人流越早做越好，不過你還是再好好想想。」柳荔還在勸他，「風險是肯定會有的，但是你想想你坐個飛機都可能失事，坐車還可能翻，坐船也可能翻。生孩子的人一抓一大把，你別搞得緊張兮兮的。」

「好了好了別咒我，我還要養小久的。我想想吧……再問問小久的想法，那我掛了。」白肅軒無奈道。

衛生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常久白著一張臉，抱著浴巾愣愣地看著白肅軒。

「哥哥……打掉是什幺意思？是不要小久肚子里的孩子了嗎？」常久的聲音有些抖。

他本來在看電視，卻發現白肅軒忘了帶浴巾，就給他送過去，結果來到門口就聽到白肅軒不知道跟誰打電話，說要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為什幺？明明說想要小久給哥哥生孩子的！

「哥哥是騙子！」常久的眼淚忽然掉了下來，他把浴巾扔給白肅軒，轉身跑回了卧室，反鎖了房門。

「小久不是那樣……！」白肅軒手忙腳亂接住浴巾，往旁邊一扔，過去追常久，卻還是晚了一步。

他叫著常久的名字敲了敲門：「小久，開門聽哥哥解釋好不好？」

「哥哥明明說要小久生孩子的，為什幺要打掉這個孩子？哥哥……不喜歡小久了嗎？所以才不想要這個孩子了。」常久的聲音很近，明顯就在門後面。

「哥哥怎幺會不愛小久！你把門打開，讓哥哥進去。」

「不要！哥哥如果愛小久，為什幺不先跟小久說，要先跟別人說？」常久的倔脾氣也上來了，「她們說傻子生的孩子也是傻子，哥哥一定是因為這樣對不對？」

「才不對呢！誰跟你說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白肅軒哭笑不得。

「小區的婆婆說的！」常久有些生氣，「小久是傻子，小久生的孩子也是傻子，所以哥哥不要這個孩子了。」

「不是這樣……小久，哥哥沒有那幺想……」

「哥哥是騙子，小久現在不想聽你說話。」常久的聲音遠了，聽腳步聲，應該是回到了床上。

「……」白肅軒深呼吸一口氣，「好吧，你別生氣，小久先休息好不好？哥哥就在客廳。」

屋里靜悄悄的，常久沒有回答。

白肅軒回到客廳，默默地點了根煙。

自從小久來了以後，他抽煙的頻率就很少了，至少當著常久的面不會抽，再加上常久也不喜歡這個味道，他抽的次數就更少。

以小久現在的情況，也是聽不進他的話的，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

……話說還是第一次見到小久這幺生氣的樣子啊，他果然讓小久很傷心了吧？

希望明天起來就能把話說清楚了。

夜里，哭過一陣子的常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抱著枕頭，從床頭滾到床尾，又從床尾滾回來，總覺得身邊空盪盪的。

其實他也有點後悔，剛剛為什幺對哥哥那幺凶……早知道就聽他解釋了。

房間里黑黑的，一個人有點害怕啊……哥哥說他在客廳吧？去找他好了。

常久委屈地抱著被子，悄悄地打開了門，來到客廳找白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