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異常艱辛的久別重逢,一邊品味著少女身體的濕濡和滾燙,一邊欣賞著她眼角含淚的嬌柔和媚惑,潼恩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絕對,絕對不會再放開她。
在以為失去她時,心底猝然而起的空寂反復叩問著他的靈魂,那種宛若身處極北之淵的孤獨和苦痛,潼恩畢生再也不想體會第二次。
受傷不輕的男人那天晚上憑著野獸一般的本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將若伊操弄到啜泣求饒,最後他將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少女擁在懷中,在她潮紅的臉側絮絮的耳語,將在心底盤桓已久的滿腹衷腸娓娓傾訴。
他此生從未如此坦率,而他全部的坦率,唯獨向她一人訴說。
他的心意仿若春天盎然的雨水,一點一點滲入若伊心底,讓干涸的土地里滲出了幾份醉人的綠意。
那天夜晚,待漫天大雪散去,天空終於袒露出久違的清澈與透亮。在萬千群星的閃耀下,潼恩告訴若伊他早已取消了婚約,他停頓許久,最後忐忑的問若伊還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若伊沒有說話,長久的沉默過後,她轉過身,輕輕在他唇邊烙下了一個吻。
唇齒間飽含的柔軟,大概是在那個當下對他的最好回應。
後來他們在那個山洞里住了很多天,雪倫野獸的本能總能讓它捕獲足夠的獵物,而那個被篝火映照的洞穴,庇護著兩顆蹣跚跋涉後再次交相輝映的心。直至潼恩的傷口恢復得七七八八,足以應付剩余的旅程,他們才再次啟程。
當雪狼載著他們去到群山之交的狹窄隘口,一只蟄伏已久的部隊早就在那里等著潼恩。
戰馬嘶鳴,在鉛雲低垂的厚重背景里,站著另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池羽。
「你不是說……已經……」
被潼恩裹在大麾里的若伊悶聲悶氣的問道。
「我不娶他姐姐,但是……我許了他夏華國的王位。」潼恩透徹的眸光里露出了融融的笑意。
雪狼昂著頭踏著大步前行,所到之處是戰馬踏著驚惶的腳步避之不及。它走到池羽面前然後停下。
池羽的目光在潼恩懷中的少女身上悄然掠過,最後卻指向了遠方。
這個世界上想要得到一些東西,總是需要以其他東西來交換。
身為么子的池羽選擇了夏華國的王座,就必須舍棄會叫內心變得柔軟的那些感情,而幡然醒悟的潼恩,則選擇了一條與他截然相反的路。
兩個男人在凌冽的罡風中相遇,連天地間都沾染了肅殺的色。
「你終於來了。」池羽開口。
「嗯,我來了。」潼恩應道。
一個月前的秉燭夜談,潼恩與這個黑發男人許下了鐵與血的約定。
隨著統帥駕崩,叛亂必然隨之而來。而潼恩想要籍借這場叛亂來顛覆帝國百年來生而不等的制度。
為了她,他要改變這個國家。
他唯獨沒料到,池羽會遇到若伊,而且還會想要帶走她。
摟著若伊的那只手緊了緊,潼恩低頭當著池羽和一眾將士的面吻了懷中的少女,像是在宣告對她全部的所有權。
急急作廢了那紙婚約,還未來得及追回若伊,在海因茨的陰謀下,變數應運而生。他差點就錯過了她。
久違的陽光從沉雲中一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