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問:「怎么了?」
「沒什么,」白寄嵐掩飾地道,「只是在想我自己十四五歲時是不是這樣的。」
「當然不是啊。」白映山笑起來。
母親生弟弟時難產傷了身子,在病床前把寄嵐交給他,這個弟弟是他看著長大的,從小到大,所有的事,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你啊,從小就是個修練狂,十幾歲時,也就是閉關,練劍,吃飯,睡覺。不要說這么大呼小叫了,連笑都不肯笑呢。」
白寄嵐:……
突然覺得自己小時候好像好無聊啊。
白映山正說著話,外面的侍從不知道說了句什么,引得程如風大笑起來。
那笑聲銀鈴兒似的,晃得人心癢。
白寄嵐突然很想把那個侍從換掉。
白映山也笑了笑,「不過說起來呢,小孩子還是這樣開開心心才好吧?」
「嗯。」白寄嵐又應了一聲,過了一會,才問:「她是蒼梧特意選的嗎?」
白映山皺了一下眉,回憶了當時的情況,「大概也不算,只是湊巧。本來就跟在蒼梧身邊的。我們在拍賣會碰上的,現在想想他買的那些東西,估計原本是想掩蓋她的純陰體質。碰上你的事……也就順水推舟了吧。」
他們欲靈宗的弟子,又沒有要守身的規矩,掩蓋體質也是為了等著找到更合適的人選而已。
哪還能有比白寄嵐更好的人選?
金丹後期的純陽童身。
更不用說長相俊美到整個大陸的女修都在哭著喊著想嫁他呢。
所以蒼梧當即立斷地把程如風推出來,也是在情理之中。
白寄嵐垂下眼。
白映山對弟弟太熟悉了,跟著就問:「你在懷疑什么?」
白寄嵐道:「我的情況在好轉,就是說蒼梧的判斷沒錯。重陽必陰這種事,莫如海不可能看不出來,他為什么還跟你說需要九陽丹?」
如果程如風是蒼梧特意挑選了送到他身邊,可能還有別的陰謀,但他這邊只是湊巧,莫如海的嫌疑就更重了。
白映山道:「你醒來之後,我就已經加派人手去尋找莫如海的下落,但一直都沒有消息。」
這其實也是莫如海自己作死。
他要維持他德高望重的表像,迷奸采補這種事,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所以帶走程如風的事做得非常隱蔽,甚至還布置了「見了面之後,程如風就自己回去了」的假象,根本沒人懷疑。
城外的別庄更是重重禁制,沒有人知道那地方跟他有關。就算要找,也根本找不到那里。
當初要不是有天香藤引導墨淵前去,程如風死在那里也根本不會有人發現。
所以,現在他自己死在那里,同樣悄無聲息,無人知曉。
白寄嵐又問:「爹是怎么認識莫如海的?」
這個白映山就不清楚了。尤其是他們的父親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家里還有幾個一直跟著父親的世仆,回去再問一問吧。」白映山又皺起眉,「你覺得他早就不安好心?」
「我只是在想,他怎么敢?」
天劍宗是三宗之一,而且是劍修門派,只論戰力,可謂諸宗門之首。
白家又是天劍宗的大家族,弟子不計其數,金丹真人也不少,族人中還出過兩屆掌門,三位元嬰真君。
莫如海再怎么樣,也不過只是一介丹師,自身的修為一直在金丹初階止步不前,他哪來的底氣,算計白寄嵐?
這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查清楚的事,兄弟倆不由得都沉默下來。
這時只聽外面程如風又歡呼起來。「哇,前面有一座好大的城市。那是什么地方?」
白映山挑開車窗的簾子看了一眼,笑道:「那是廣崇城,的確是北元最大的一座城。」
「誒。」程如風扭頭看了看他,拿出個玉簡,往里錄了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