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侍從和雜役弟子,這回新了幾名侍妾,又多加了一些侍女,總共也不過二三十人,會到湖邊的就更少了。
不過即便人多,程如風也不是很在乎,她前世時,哪個游泳池人少過?反正她也沒有泳。
但白映山在乎。
其實整個暢園都是白映山的神識覆蓋范圍,他不小心碰到過一次程如風在湖里玩水,哪怕只是神識掃過,也窘得他面紅耳赤,就索性直接禁止其它人往湖邊去。
反正程如風也是築基中階了,不存在會溺水,暢園也沒有別的危險,由得她自己玩兒就好。
所以這天晚上,程如風從水里冒出來,發現湖邊她掛著衣服的樹下站了個人,還真是嚇了一跳。
那人見她看過來,也不閃不避,反而展顏一笑,「真是一條小美人魚啊。」
程如風這才看清,原來還是個美男子。
他一襲雪白綢衫,身長玉立,姿容俊美,黑亮的長發束在腦後,手執一把灑金折扇,月光下看來端的是風流倜儻的翩翩濁世佳公子。
暢園有陣法加持,四季如春,這又是大晚上的,這人還是高階修士,這時拿了把折扇搖來搖去,明顯只是為了裝x,程如風只覺得好笑,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勉強忍了,等著看他想怎么樣。
執扇美男道:「此刻夜深人靜,姑娘獨自在此游玩,是不是長夜寂寥,孤枕難眠啊?要不要哥哥來陪你啊?」
這標准紈絝口吻……程如風只差沒有噴出來,笑著點點頭,「好呀。」
對方反而怔了怔。
程如風向他招招手,「好哥哥,你下來呀。」
說完了,程如風自己都覺得好笑。
若說前面像是紈絝調戲民女,這時倒像是聊齋里的狐妖女鬼勾引書生。
於是她自己就在水里笑得花枝亂顫。
岸上的執扇美男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有點復雜,半晌才道:「你真不怕啊?」
雖然這人的修為程如風看不出來,就是說肯定至少是個金丹,但程如風並不怎么擔心。畢竟這是在暢園,白映山的地盤。白映山還等著她救弟弟,肯定不會讓她出事的。
執扇美男能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里,只有兩種可能,要么他是白映山的熟人,要么他修為遠比白映山高。
前者不太可能明目張膽對白映山的「客人」做什么,要是後者么,她怕也沒用。
而且從他那張跟白家兄弟有幾分相似的臉來看,程如風覺得他大概也是姓白的。
她歪了歪頭,「你想殺我嗎?」
「當然不是。」
「那我要怕什么?」
執扇美男又看了她一會,才笑起來,「也是,既不要命,你現在又無財可劫,若是劫色……你們欲靈宗最不怕的,可不就是這個?」
「你怎么知……」
程如風有點意外,不由得沖口而出,說了幾個字之後,才突然頓住,又笑了起來,咂著嘴搖搖頭,「我還當哥哥真是好心想陪我,卻沒想到這樣繞著圈詐我的話,這可真沒意思。」
她是欲靈宗的人,白映山不可能主動跟別人說。這人若是真知道她的身份,一開始也不可能那樣出言調戲。這時說出欲靈宗,不過是試探。
「小妹妹你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執扇美男攤攤手,「不過是……有點好奇,隨便猜一猜。」
程如風挑了一下眉,「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