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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性障礙患者 雪黯 1239 字 2021-02-22

你靠到窗邊,樓下車輛來來往往,紐約像一部密高效的儀器,一刻不停地運轉著,你猛抽了幾口,煙霧一點點滲入你的肺泡,尼古丁安撫了躁動和疲憊,你盯著緩緩上升的煙霧,思緒回到很久以前。

你就住在萊斯特的斜對面,你們是一個專業,上著差不多一樣的課,每天在同一間食堂里吃飯,你甚至還設法和他的室友埃文漢密爾頓打成一片你們到現在還有聯系但在最初的大半年里,你硬是連一句話都沒和萊斯特說上。

如非必要,他似乎從不和人說話,臉上的淡漠神色像一堵牆,擋住了包括你在內的所有人。

這也不妨礙你意淫他,你干過不少大學男生的齷齪勾當,比如想著他手淫。

你坐在馬桶蓋上擼動著你的老二,一遍遍地回憶著他那片潔白無瑕的後背和漂亮的臉蛋,仿佛一個小孩不厭其煩地嚼著口香糖,直到里面的甜味消失殆盡。

如果這種生活一直持續下去,你可能會成為一個變態。

一個活了十九年,還沒有嘗過男人的滋味,心理卻已經陰暗扭曲的可悲的男同性戀者。

忽然有一天,在又一次把手紙扔進廢紙簍後,你下定了決心,是時候結束這種生活,主動出擊了。

幸運女神很快就光顧了你,教授布置了小組作業,而你「恰好」坐在萊斯特的身邊。

「你好,」你對他說,「我是理查德皮爾森。」

他轉過來,臉上沒有神情。

你的心臟「咚」地一聲錘了下你的胸口,手心分泌出黏糊糊的冷汗:「進校第一天,搞錯門牌號闖進你們寢室的笨蛋,記得嗎?」

「要不要和我一起做報告?」你緊張地想抖腿,為了在心上人面前保持形象,只好拼命忍住。

「呃,你放心,我不會拖你後腿的,這門課我還挺拿手。」畢竟坐在你身邊的是一個上學期拿全a的學霸,你猜他應該很在意分數。

你還想再說些什么,對方卻冷淡地點了點頭:「可以。」

耶!觸地得分!干得漂亮!理查德!

你的腦中已經響起了萬人體育場般的歡呼聲,一路從並排走過校園的草坪腦補到了在時代廣場的跨年煙火下擁吻,但表面上必須保持四平八穩的冷靜,以嚇到他。

他匆匆拾了課本資料,從座位上起身,仍待你像一個從未認識的陌生人。

你陷入回憶之中,煙草無聲地燒著,暗紅的火星慢慢上行,身後落下一截煙灰,你卻渾然不覺。

大二時你選了戲劇賞析,作為一個幾乎只知道莎士比亞的人,坐在了滿堂的文學青年中。

這堂課講的是王爾德的《莎樂美》。

教授在講台後問:「有誰能告訴我,《莎樂美》的主題是什么?」

也許是你顯得太格格不入,在無數雙充滿表達欲的眼睛中,教授偏偏選擇了你。「第三排中間的那位同學。」

你指了指自己。

教授一點頭。

你站起來,開始背資料:「《莎樂美》王爾德的唯美主義的代表性作品,表現出強烈的非理性主義和肉體崇拜主義,探討了『愛』與『美』、『愛』與『罪』的主題。」

「很好。」

其實這出劇你昨天才讀了第一遍,劇本中充斥在字里行間的瘋狂使你心驚肉跳,你想起那個為莎樂美自殺的可憐軍官。盡管他死在莎樂美的面前,鮮血染紅她潔白的雙足,她卻絲毫也沒有因此而感動。

有那么一瞬間,你覺得你就是那個可憐人,如果萊斯特的眼睛能望一望你,你就敢為他赴湯蹈火。

身邊的人恰在此時低笑了一聲。

你不由自主地去看他,對方也正轉過頭來,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目光打量著你。

他使你想起南極的冰川、海上的月輪、一望無際的雪原,所有清冷而美好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