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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離性障礙患者 雪黯 1243 字 2021-02-22

隨著聲音的出現,無數碎片如同古希臘人的馬賽克一般拼湊成了安塞爾的臉龐。

「我們結婚吧。」那時你們恰好經過那座小教堂,他忽然說道。

「啊?」你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碧色的雙眸緊盯著你,神色決絕,「要么現在,要么永遠都不。」說完,他咬住了下唇,他如此用力,幾乎要把唇瓣咬破了。

「好呀!」你說,接著話鋒一轉:「只是,我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一個後廚的學徒,你確定嗎安塞爾?」

「我也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啊!」他反而笑起來,顯得十分快活:「我們兩個難道不是天生一對嗎?」

神父顯得有些不情願。

兩個醉鬼,兩個男醉鬼,大半夜跑到他的面前,要求他做他們的見證人。

上帝,這真是見鬼了。

你打賭安德魯神父一定是那么想的。

這一定是史上最敷衍的婚禮儀式,但是安塞爾始終興致高漲。

「為什么突然想結婚?」當你們離開那座教堂時,你問他。

你知道你們兩個都喝得不少,卻也沒有到理智全失的地步。

「因為我愛你,羅恩。」他回答說,街道已經冷清下來,賭城的霓虹卻依然喧囂。

「在你之前,我從沒有愛上過別人,這種感情折磨著我,快要把我逼瘋了。」

「要么徹底得到你,要么就此離開。」他的眼神深黑得可怕,「對我而言,只有這兩條路可走。」

你當時只覺得那是醉鬼的胡言亂語。

但現在想來,卻毫無疑問就是悲劇的預兆。

安塞爾的世界和他的畫截然不同,里面非黑即白,要么生要么死,要么無,要么全部,沒有一點通融和妥協。

「你會不會覺得我特別傻?」眼淚從少年透明得琉璃珠一般的眼睛里落下來。他的眼睛比女王王冠上的綠松石更美,沒有人舍得叫這雙眼睛流淚。

你揩去他的淚珠,雖然有些莫名,卻笑著說:「怎么會?」

那時一無所知的你只是暗暗感慨:藝術家們。

「皮爾森先生?你不舒服嗎?」

「不。」你按了按酸澀的眼角,「我很好,夫人,謝謝你。」

「我會讓人把這幅畫送到您的住所。」

「謝謝您。」

「住址是?」她伸手遞來備忘錄和鋼筆。

渾身的氣力像是被一個巨大而無形的吸塵器一抽而空,你只來得及字跡潦草地寫下住址,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房間。

萊斯特一直等在門外,看到你出來,立刻走到你面前,擔憂地叫了一聲:「迪克?」

你伸手抱住他,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