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有道聲音在詢問,你為什么總是什么都做不好?你為什么連遞到眼前的幸福都抓不住?要搞砸一切你才開心嗎?
難怪沒人喜歡你,難怪大家都避你如蛇蠍,難怪沒人願意幫你說話。
你看,你就是個廢物,你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很狼狽,非常狼狽。」
即將墜入深淵的思緒陡然被這道微涼的聲音拉回,喻臻抬眼,看著慢慢松開他的殷炎,手忍不住緊,不想他離開身邊。
殷炎也並不退太開,只退到能看清他表情的距離,手抬起摸著他的臉,臉上平靜的表情化開,眼神仿佛帶上了溫度,把喻臻的心一點點暖了回來。
「旁人都說你傻,說你笨,說你……」他頓了頓,又摸了摸他的臉,繼續說道:「但我不覺得,你很優秀,很聰明,也足夠努力。於我來說,這世間千千萬萬個人,只有你,是最特別的。」
喻臻聽得手指一顫,緊緊拽住了他的衣服。
特別。
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在殷炎心里,他喻臻是獨一無……
「你是獨一無二的。」殷炎重新抱住他,低頭與他額頭相貼,側頭慢慢下壓,「喻臻,比你這身袍子,我更喜歡為我穿上這身袍子的你。」
喻臻突然覺得滿足,還有一種仿佛被救贖了的感覺,從身到心都放松下來,閉上眼迎了上去。
十分自然地親吻交纏,兩人倒在床上,這一晚喻臻如願地摸了殷炎,也十分幸福地發現殷炎對他的身體還是很感興趣的,雖然他又再次不幸地在發泄一次後秒睡,沒能做到最後。
凌晨夜色最濃重的時候,殷炎從床上起身,手一揮一件墨色長袍上了身,明明他也是短發,但穿著長袍卻一點不顯違和,反而有種不同於平常的凌厲。
花圃中的這棟小樓做得比較簡陋,他撿起地上的白色長袍,走到陽台關上落地窗,喚道:「虛無。」
白團子出現,恭謹地趴俯在地,瑟瑟發抖。
靈寵與主人靈魂相依,能感應到主人的部分情緒,它現在就很明顯地感應到,表面看起來平靜的主人,現在很生氣。
「這件衣服,你從哪里拿出來的?」
虛無仰頭看他一眼,接觸到他偏冷的視線,嚇得再次埋下頭,低低喵了一聲。
殷炎淡淡看著它,手指摩挲著白袍衣擺內部綉著的「問天」二字,真火升起,轉瞬就把那兩個字燒成了兩個洞。
「我確實很希望他能重新穿上這身宗門弟子服,以我徒弟和道侶的身份站在我身邊,接受所有人的跪拜,找回他曾經在那里失去的一切。」
白袍落地,正正砸在虛無面前。
「但他不喜歡,他上輩子到死都不願意再穿上這身衣服……虛無,沒有下一次。」
靈氣若有如無地飄在脖頸後,虛無沒出息的噗嗤一聲變回黑塔本體,等比例縮小後顯得細細長長的,一點沒有小寶塔們的圓潤可愛。
「自己去領罰。」
黑塔在地上滾了滾,化為一股黑煙消失在了空氣里。
「把弟子服帶走,燒掉,全部。」
黑塔抖抖索索再次出現,把地上的白袍吸進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