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看向殷炎,試探問道:「那個,小炎啊,你還記得小臻嗎?」
病床上默默觀察著一切的殷炎聞言轉動視線,看向房內唯一帶著修者氣息的年輕男人,還不等仔細打量,就被對方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十分不友好的樣子。
是仇人?
他猜測著,身上靈氣默默調動。
混蛋!
喻臻立刻察覺到了他的力量波動,氣得恨不得咬死他,上前一步開口說道:「媽,不用問了,他明顯已經把我忘了個干干凈凈。婚禮推遲,或者直接取消,他什么時候想起來,婚禮再什么時候辦。」
最好就別辦了,他不想和個失憶的白痴過日子!
見他明顯動了氣,殷樂急了,伸手輕輕推殷炎:「大哥,你說句話啊,你這次突然暈倒把喻哥嚇壞了,他很擔心你。」
婚禮,嚇壞……殷炎垂眼,整理著原主留下的記憶和剛剛接到的信息,看向了手上戴著的戒指。
這上面有神魂共享的氣息,是自己下的術法,而共享的對象是……他抬眼,視線又落在了剛剛那個瞪過他的年輕人身上,視線掃過他的臉,落在了他垂在身側的手上。
同樣的戒指,這是自己神魂共享的對象。
失去記憶前,自己很信任對方,非常的。
「抱歉。」他開口,終於說出了蘇醒之後的第一句話,「爸媽,小樂,我想和喻臻單獨談談,可以嗎?」
這稱呼說得太過熟稔自然,殷樂眼睛亮了,開心問道:「哥,你是不是想起我們了?」
殷炎誠實搖頭,平靜說道:「並無,我會努力回憶的。」他只是整理接了屬於原主的部分記憶。
「這樣啊……」殷樂垮下肩膀,還想再說什么,卻把仇飛倩一把拽住,往外拉。
「那小臻你和小炎好好聊聊,醫生也說多和家人溝通有助於病情恢復,我和你爸先帶小樂去吃飯,一會給你們帶點回來。」仇飛倩邊拉著殷樂往外走邊朝殷禾祥使眼色,識趣地把病房空間留給了小兩口。
咔噠,病房門被體貼地帶上了。
喻臻轉身看殷炎,居高臨下,抱胸,冷笑:「尊敬的宗主大人,請問您的記憶還剩多少?」
殷炎眼神一動,問道:「你是問天宗的人?」
「怎么可能!」喻臻大聲否定,語氣誇張,肢體語言浮誇,彎腰湊近床邊,惡意滿滿地看他,說道:「你們問天宗的人虛偽又卑鄙,我一個邪魔才不屑和你們同流合污。事實上我是你的仇人,大仇人,做夢都巴不得滅了你們全宗!」
殷炎的眉頭短暫皺起,又很快放松,說道:「可之前的我很信任你,你身上的功德和靈氣很純正,不像邪魔。」
喻臻一愣,又很快掩飾過去,冷哼一聲退回床邊的椅子上坐著,說道:「那是因為我很會偽裝啊,現在的修真界可不比以前,能入道都是天大的造化了,我稍微弄點功德,就能藏住邪魔的身份在正道橫著走了。」
殷炎又皺起了眉,這是他蘇醒後第二次皺眉了,在失憶前,他可從來沒有這么頻繁的皺眉過。
喻臻不自在地動了動,差點沒穩住大佬的坐姿,心里又氣又恨又覺得委屈。
怎么,他換個調調說話就要被討厭了?果然是這樣,殷炎對他根本就是因愧生愛,如果是正常相遇相識,殷炎絕對不可能看上他的!
混蛋!
他憋著一股氣,忍不住瞪了殷炎一眼。
自作主張,先斬後奏,自個忘了個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