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快意生活。罪明明是壞人犯下的,你為什么要用它們自我折磨?」
喻臻按住他的肩膀,有些用力,認真說道:「博修,每個人都有選擇如何生活的權利,你沒錯。優秀強大者必然會引來別有用心者的惡意,平庸弱小的人也多半會被人欺凌,這些都是無法避的!如果優秀也有罪,如果為家人著想也有罪,那這世上就沒有一個無罪的人了!」
「可如果不是我進入朝堂……」
「如果你不進入朝堂,那你的家人早在你的家鄉就被當地的惡紳害死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錯的不是你,是逼你不得不進入軍隊尋找生機的惡紳,是盡心機奪你軍權殺你家人的元國皇上,是無論你走什么樣的路,都有機會碰到的各種各樣的惡徒!錯的是世道,是人心,不是你,你只是個受害者!」
喻臻見他執迷不悟,下了最後一劑重葯,厲聲說道:「博修,你清醒一點,有仇就去報,有恨就去發泄,世道不好,你就去改變它!用別人的罪自我譴責和懲罰是最愚蠢的做法!如果你的家人在這,看到你變成如今這番模樣,你覺得他們會怎么說你!」
仿佛一記重錘砸在心上,博修身形一震,眼神短暫迷亂之後迅速堅定,身上靈氣暴漲,煞氣也緊隨其上,纏著那些靈氣妄圖吞噬。
喻臻一驚,知道他是心有所悟,要突破心障了,忙揮手在馬車內布下一個結界。
博修本能打坐,開始抵抗身周煞氣。
喻臻大喜,取出幾粒金色種子灑到車廂各處,功德出體,開始幫博修驅散身周煞氣。
陣法之外,之前被喻臻救出的小修士沈風看著魁元鏡中為博修護法的喻臻,眼睛亮亮的,目露崇拜,說道:「喻前輩好厲害,剛剛那番話也說得真好,如果是我,肯定說不出這樣的道理,幫博前輩破除心障。」
殷炎也看著鏡中正在為博修護法的喻臻,看著他認真嚴肅的模樣,想起他剛剛脫口而出的那番話,嘴角微勾,說道:「我的徒弟,自然是最好的。」
說著側頭看沈風一眼,突然丟了一顆丹葯給他,說道:「你修為剛剛提升,需要好好穩固,吃下,繼續打坐去吧。」
沈風愣住,瞪大眼看著手中靈氣充沛的丹葯,激動得差點背過氣去。
天、天吶,這、這么好的丹葯,就、就因為他誇了一句喻前輩……他忍不住看一眼旁邊的殷炎,見他已經又看向了魁元鏡,小心捧住丹葯,心有所悟。
原來,不管修為多厲害,只要是人,都不了為人的七情六欲……比如,喜歡聽別人拍馬屁。
太陽徹底升空時,博修體內最後一絲煞氣終於被逼出,吐出一口濁氣,睜開了眼睛。
喻臻也睜開了眼,看著博修,試探喚道:「修叔?」
「是我。」博修微笑,想起這一次的幻境之旅,又忍不住嘆氣,說道:「都怪我太輕……不是,都怪敵人太狡猾。」
他及時剎住自己又不自覺在自己身上找問題的毛病,朝著喻臻行了一個大禮,說道:「多謝小臻幫我破除心障,救命之恩,以後小臻若有所求,修叔萬死不辭。」
喻臻松了口氣,放松笑了,忙伸手扶起他,說道:「哪有救命之恩那么誇張,我只是跑腿拿了幾封信,說了幾句話而已。」
博修笑著搖頭,並不認同他的話,卻也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很快嚴肅了表情,說道:「幻陣狡猾,我們必須盡快喚醒大家,再耽擱下去,等他們煞氣入了心就回天乏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