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涼涼的插話。
「放心吧,你們的寶貝徒弟們不會死的,被師父拋棄的徒弟們都會被送到後山,供那些蓋房的苦力們享用,如果他們能挺過去,主子自然會放了他們,大家都是男人,皮糙肉厚的玩上幾天也死不了。」
「禽……禽獸!」
「哼,與其有時間罵我,不如還是多擔心自己吧。」
「我我們?我們會怎么樣?」
「你們?」守衛陰陽怪氣的冷笑一聲,正想開口嚇嚇這群驚弓之鳥,目光掃過牢房內,卻忽然覺得心底一寒。
他發現最後拖進來的蘇雲濼正蹲在牢房的角落里,一只手撥開地面上的稻草,在地上劃來劃去,不知在干什么。
空氣中,有淡淡的血腥味傳開。
守衛微微蹙眉,心底涌出一絲不祥之感,他站起身,拿過一旁的木棍,朝蘇雲濼走過去:「喂!你干什么呢!勸你老實點,不然在把你送去給那群畜生之前老子先讓你爽一爽!」
他舉起手中的木棍,敲了敲牢門上的鎖,以示警告。
不料蹲在地上的蘇雲濼完全沒有反應,守衛側頭去看,見他滿手是血,狀若瘋狂的在地上畫出一串怪異的字符來。
守衛心頭一凜,怒喝道:「喂!你干什呃!!!」
他話音未落,竟見蘇雲濼帶血的手朝他一指,地面上那串用血寫成的字符瞬間活了過來,立刻浮出地面,血紅的長條字符凌空飛舞,如騰飛的小蛇般飛速撲到他面前,字符比劃猶如刀刃鋒利,眨眼便割掉了他的腦袋。
蘇雲濼緩緩站起身,面前凌空漂浮的一串血字在此刻變成了他最稱心如意的法寶,由著他的心意來回扭動飛舞,血色字符如刀鋒狠厲,輕易的劈碎一個個牢門,接著跟隨蘇雲濼,一步一步緩緩朝外走去。
被解救的師父們卻僵在牢中,目瞪口呆的看著蘇雲濼邁出地牢,不敢有絲毫動作。
這個人,竟可怖如斯,如地獄鬼神!
活字血咒,在蘇雲濼失去桃木鏡與理智後,終於面世的,窮凶極惡的十大禁術之一。
每寫出一個血咒活字,減壽三年,蘇雲濼一連串寫出七字,以豎行狀態漂浮在空中扭動,猶如一條露出毒牙的蛇,對每一個沖進蘇雲濼視線中的人均展開了毫無人性的屠殺!並貪婪地吸食他們體內新鮮的血液。
一個又一個守衛沖上,一具又一具干屍倒下,蘇雲濼瘋狂的屠殺著巫山上每一個說不出慕崢下落的人,他沖進地牢里,白璃和慕崢都不見了,只留下一群茫然無措的徒弟。
「慕崢呢?」
蘇雲濼問,且驚訝自己的語氣竟然還算冷靜。
徒弟們搖頭,只說他被白璃帶走了。
帶去哪里了?
蘇雲濼沒有問,而是轉身直撲白璃寢殿,他要找到陸琛!他也要讓白璃嘗嘗心愛之人被他人控制的滋味!
偌大的寢殿內,陸琛仍是平靜的昏睡在床上,蘇雲濼沖進去時,白璃竟然也在,卻不見慕崢。
此刻的白璃正抱著陸琛小憩,見他闖進來,並不驚訝,只是坐起身,似笑非笑:「喲,蘇判官不愧是桃鏡判官,這動靜鬧得可真不小。」
蘇雲濼站在原地,活字血咒飄在他身側,仿佛頭眼的第一個字,對著白璃露出了興趣,這是主人的目標,但奇怪的是主人並沒有下達擊殺的命令。
蘇雲濼直直的站在內室門里,靜靜地凝視白璃。
「你知道嗎,你這輩子都得不到陸琛的心。」
白璃尚在微笑的審視他,冷不丁聽他如此說,不由一愣,面上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