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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是我不好……我……我……」

看著夏宇清如此激動,宇文翔嘆了口氣,輕輕喚著他的名,卻依然止不住夏宇清歇斯底里的哭叫。

「我……我那時候只是太生氣了,才會那麽做,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求你不要丟下我……我什麽都沒有……只有你……所以……別不要我……」說到後面,夏宇清整個身子都癱軟了下來,難看地跪在地上,兩只手顫抖的捂住自己的臉,任憑淚水從指縫中流出,嘴邊一直重復著同樣的話。

看到夏宇清這種反應,宇文翔是真的心疼。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和懷里的人分開,可他不能,因此他無法回剛剛那句話,只能蹲下身子緊緊將夏宇清圈在懷里,耳鬢不住的廝磨著他的發梢。

「清兒……你不要激動,不是你的錯……」

「既然不是我的錯那你別不要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愛你……」抬起臉,夏宇清用手蹭了蹭臉上的淚水,手不知什麽時候被地上的水泥蹭破了皮,隱隱流著鮮血,可他一點兒都不介意,也不覺得痛。

他從來不怕做錯事,試問這個世界上又有誰沒犯過錯?改就是了,可他怎麽也沒想到宇文翔會因為這麽點小事就要取消婚約。

恍然間,夏宇清突然看到宇文翔的身子震了一下,身上隱隱泛著一層熒光,在雨水的沖刷之下更顯模糊。

夏宇清以為自己只是被淚水糊了眼,於是伸手擦了擦眼中的淚,再去觸碰眼前的宇文翔,沒想到眼前的男人不止看不清,連摸,也摸不到……

「宇文……翔……?」

看著面前忽明忽暗的男人,夏宇清難以置信的搖了搖頭,一雙大眼死死的盯著面前的他,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碰觸不到眼前的他,只能驚恐的癱坐在地上。

看著夏宇清的表情,宇文翔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逐漸變得透明的手,抱歉的笑了笑,卻比哭還要難看。

「不好意思……我……本來不想嚇到你的……」

想他宇文翔一輩子都過著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是他從來沒有怕過。

但是現在,他怕了,真的怕了。

宇文翔這輩子除了自己已經死去的父母和弟弟,最疼的就是面前的夏宇清。他的一顰一笑,甚至是對著自己叫罵時的憤怒模樣,都會讓自己情不自禁的迷戀。

面對這樣一個此生最愛的人,宇文翔其實是不想嚇到他的,因此他當初選擇了逃避,不想讓夏宇清看到自己這副鬼樣子,可他也是人,一個人藏在這種地方的時候,他也會覺得孤獨,有所眷戀,一邊怎麽也不想讓夏宇清害怕自己,卻忍不住想要見他最後一面。

「你怎麽了?你告訴我,到底怎麽了?!」

「你可能……再也碰不到我了……」無奈的說出這一事實,宇文翔的唇角是那麽的蒼白,眼眸中那一絲如水的溫柔卻悲傷的令人想哭,以致於後來夏宇清會想到他當時的表情的時候,心,還是會痛。

61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三天前開始說起。

那時候的宇文翔剛剛從暗夜辭了職回到家,本想和夏宇清好好談談,卻發現自己的衣物全部都被他丟到門外。

隨手拿起一件衣服,宇文翔緊緊地攢在手中,苦澀的笑掛在嘴邊,連心底也被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悲傷。

宇文翔本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也不像一般人那樣經不起風浪,就算是在沙場上看到那麽多的屍骸躺在自己腳下的時候,也不曾皺過一下眉頭,但是當他面對自己最心愛的人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比面對任何人,任何事的時候都要來的脆弱。

他愛夏宇清,也曾因為這份愛犯過錯誤,因此他比任何人都容易覺得恐懼,覺得患得患失。

還記得自己還在將軍府的時候,道士曾經和他說過,他與夏宇清本不是同一個時代的人,只是因為陰差陽錯才會相遇,所以他此次前來定要牢牢抓住夏宇清的心,因為稍有不慎,兩人之間的羈絆便會像拴著風箏的絲線一般,被風輕輕一吹就斷,而他也會回到自己原來所處的時代,再也過不來。

所以他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對夏宇清好,希望夏宇清可以愛他一點,更愛他一點,因為他真的不想和他分開,更受不了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夏宇清的那份孤寂……

隱約間,宇文翔好像聽到屋內的人在說些什麽,屏息之間才發現自己最愛的人正細數著自己的不好,就好像晚上在暗夜里的那種情形一樣。

謾罵聲不絕於耳,讓宇文翔有那麽一絲的沖動破門而入,可他沒有,因為他怕自己真的會因為怒氣而傷到里面那個用盡生命去疼愛的人。

深吸了一口氣,宇文翔離開了住了幾個月的小房間,一面不斷的對自己說,清兒只不過是因為一時太生氣才會說出那種侮辱自己人格的話。

宇文翔還記得當時的天很黑,平日喧鬧的街道如今連一個行人都沒有,只有他自己和一個被拉得很長的倒影,在昏黃的路燈下倍顯孤寂。

走著走著,宇文翔走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快餐店,白熾燈的光亮隱隱照著坐在里面的兩三對情侶,在這寒冷的冬季顯得那麽溫暖。

伸出手,宇文翔想推門進去為自己買一杯熱咖啡,不想剛剛伸出的手卻怎麽也觸摸不到不銹鋼制的把手,而他的手,就那麽穿過玻璃門伸入店里。

宇文翔驚了一下,趕忙縮回手,望了望周圍,好在並沒有人見到剛剛發生的異象,而他自己則用著最快的速度奔離現場。

第一次變透明的時間很短,短到讓宇文翔覺得那只不過是自己疲累下產生的錯覺,但是後面細細想來又覺得不是那麽回事,那種飄渺的感覺和浮在雲端的不真實感,讓他整個身體都不自覺地顫抖。

要說宇文翔雖然是個古人卻不怎麽相信鬼神,但是當他自己遇到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況的時候,他也會怕,而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以為自己沾上了什麽不好的東西,於是趁著大半夜的跑到了附近的一座廟宇拜拜祈福,希望那些不干凈的東西趕緊從自己身上離開。

62

跪在神明的雕像面前,宇文翔第一次誠心地乞求上蒼憐憫,請求那種奇怪的現象不要再出現在自己身上,然而神明沒有出現,出現的只有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俊逸男子。

「宇文翔。」站在宇文翔的背後,男子身著一身黑衣,好似幽冥鬼府的鬼使一般,邪魅中帶著一絲陰氣,尤其是勾起的唇角,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站起身,宇文翔眯起狹長的眼,直覺眼前的男子對他來說,太過於危險。

「你是誰?為什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該走了。」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該走了?」

「回到你該回的地方。」說著,男子抬起右手,在宇文翔的身體里硬生生的劃開了一道時空裂痕。

看著胸前從未見過的黑洞,宇文翔整個人都被恐懼吞噬著,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很想逃開,奈何身子怎麽也動不了。緊接著,他便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輕飄飄的,身上泛起的淡淡的熒光與黑洞的邊緣產生共鳴,整個身體像是被那黑洞吸去一般,手臂,雙腿,整個身體漸漸變得透明,連實體也保持不了。就和之前那次一樣,讓宇文翔覺得他與自己現在所處的世界有著一種違和的疏離感。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要你放開我!快點放開我!!」對著面前的男子怒吼著,宇文翔很快發現不止自己的身體變得像靈魂一般飄忽,就連聲音也空洞的可憐,明明張著嘴奮力吼叫,卻連一絲聲音都傳不進自己的耳朵。

宇文翔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無力過,就算是與夏宇清分開的三年前,迎娶公主的時候,好歹也有選擇的權力,可以選擇是帶著夏宇清一起走或是留下,可如今的他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布的人偶一般,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只能看著自己在最不情願的情況下遠離這個世界。

對於宇文翔的掙扎不以為意,邪魅男子靠在廟宇的紅色木樁上玩弄著自己的指甲,好似宇文翔是只沒了爪子的困獸一般,怎麽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本來整件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逆轉的地步,宇文翔不知道被男子用什麽法術定在那里,整個身子若有似無,轉眼間就要消失在這繁華的世間,不巧一道紅色的影子從廟宇外劃過,轉眼的世界就解了宇文翔的束縛,拉著他就跑。

「跟我走。」說著,紅衣男子拉著宇文翔就跑,飛快的跑了幾步之後竟帶著他了起來。

頃刻之間,兩人已經來到了一處樹林茂密的地方,而宇文翔明顯還未從剛才的奔跑中緩過神來,站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眼,看著面前的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

「你是誰?」

就著昏黃的路燈,宇文翔這才看清這個所謂的救命恩人。

眼前的男子與剛才那個男人竟有七分相似,唯獨那一雙眼泛著淡淡的紅光,讓人想起西方奇幻使中的吸血鬼,卻又不似那般危險而具有攻擊性,而那紅光過了一會兒便消了下去,讓人不禁懷疑剛剛看到的一切是否只是一場極為不真實的夢。

63

「不記得誰把你帶到這個世界的了麽?」

「你是?」聽著男子的話,宇文翔的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想著眼前的男子是否和之前遇到過的道長有關,不過記憶中的道長應該是個五十歲出頭的老者,和面前這位青年完全搭不上邊才對。

「呵呵,我也知道我變帥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驚訝。」說著,男子一個轉身變回了道長的模樣,又一個轉身變回了現在這副俊逸男子的樣子。

「真的是你,道長!」知道眼前的男子便是之前幫助過自己的人,宇文翔松了一口氣,抓著他的肩膀問道,「對了道長,你可知剛剛那個黑衣人是誰?還有我為何會變成這樣?還被他抓著說要讓我回到以前的時代?」

宇文翔一連問了很多問題,而眼前的男子正是因為他身上的異象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