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截。
他決定去天涯發個帖子,哭訴一下自己這喪盡天良的前男友,數年前劈腿自己,數年後把自己拐到家里給上了,然後再拋棄。
這種悲傷凄慘的故事有沒有人看?
沒人看那他再加一條,他還是個殘疾,數小時前,他的睫毛在非自然情況下脫落了。
夠不夠慘?!!!
顧黯冬內心戲非常足,過了一會兒才給陸遠舟發了一條消息。
「你都不喜歡我,我還喜歡著你,對,我就是這么下賤。」
發完顧黯冬很是戲多的補了一條:「不好意思發錯人了。」
「撤回。」
「啊,信息好像不能撤回。你就當沒看見好了。」
看著這一連串的自問自答,就跟獨角戲一樣。
陸遠舟冷笑了聲,回了句:「呵呵噠。」
被呵呵了一臉的顧黯冬,有點兒不是很開心。
然後他一不開心,手底下的員工就要遭殃。
顧黯冬工作狂魔上身,熬夜把公司制作頁游里的那些bug全都給找了出來,然後挨個在微信群里艾特制作人和美工,一個個的點名批評。
半夜驚醒的員工,看著群里的消息,暗戳戳的吐槽了句:「大半夜發神經,老板肯定沒有x生活。」
雖然可以補辦身份證,這對於顧黯冬來說基本上就跟點個外賣一樣簡單,但是他叛逆,他任性。
他就想借著這個由頭,跟陸遠舟再拉扯拉扯。
於是他找到了陸遠舟的家里,而且是開著新買的豪車去的。
高端座駕,全球限量。
剛上過最新一期人物周刊的顧黯冬心想,咱怎么也算是個有為青年,it英了吧。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陸遠舟家里藏了個男人!
一個比他還騷包的男人!
一個大陰天戴墨鏡,穿著一身高定,滿口思密達的韓國棒子!
顧黯冬從車上下來,跟這正在打電話的棒子對視了一眼。
然後這棒子就把墨鏡摘了下來,興奮的喊了一聲:「冬子!」
喲,差點沒認出來,是江罰啊。他大學同學。
顧黯冬笑了笑,往江罰胸前捶了一下算是打招呼:「喲,罰哥挺紅的啊,這上街都開始戴墨鏡了。」
分分鍾開啟巨星模式啊。
「還行還行。」江罰這話聽起來雖然是在謙虛,但是他臉上看起來卻很受用,一點兒也沒有謙虛的意思。
「怎么著,你跟舟總破鏡重圓了啊?」江罰敲了兩下門回頭看了看顧黯冬。
破鏡重圓。
這是顧黯冬目前感覺最惡心的四個字,還有更惡心的,等以後想起來了再說。
「破你大爺的鏡。」顧黯冬推了他一把。
「你倆死灰復燃了?」江罰用自己有限的語文水平換了個成語。
死灰復燃。
多虧江罰提醒,這才是顧黯冬最最惡心的四個字。
顧黯冬覺得江罰這人可能是剛從韓國回來,中文都有點兒不會說了,挺沒勁的,他不想搭理這人。
沒多久陸遠舟就過來給倆人開了門,一見著顧黯冬他就直接回了屋,把身份證往人手里一塞,指著江罰:「你進來。」而後看了一眼顧黯冬道,「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