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子,別裝了。」齊飛嘆了一口氣,轉身把辦公室的燈給打開了。
明亮刺眼的光一下涌進來,顧黯冬的視網膜被刺痛了一下,眼前一片猩紅,頓時有點兒睜不開眼睛。
他心虛的抬起頭,下意識的拿胳膊擋了擋光線,目光下垂,裝得就跟沒看見齊飛一樣。
齊飛從兜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給顧黯冬,被他淡淡一瞥,動作頓在了原地,
「辦公室禁煙。」顧黯冬說。
齊飛勾唇笑了笑,心里尋思著:嗬,這會兒用制度開始壓我了,顧黯冬你很可以啊。
於是齊飛就把那根沒遞出去的煙重新插回煙盒,銜著另一根說:「今天又不回去了?」
顧黯冬沒回答他這問題,低頭摸了摸鼻梁:「你也不打算回了?」
「嗯。」齊飛把煙盒的蓋子打開又合上,再打開,「心煩啊。」
剛剛誤會了齊飛的行為,顧黯冬心里很是過意不去,就低著頭一直沒吭聲,隔了半天他才下定決心般抬頭說:「飛哥,要不,你揍我一頓吧。」
齊飛聽見這話瞥了他一眼,扯了扯嘴角,有點兒想笑:「我揍你干嘛?」
這小子可真逗,前幾天見色忘義,把他氣的不輕,那時候確實想結結實實揍他一頓來著,故意好幾天沒搭理他。他這么一主動請罪,齊飛又有點下不去手。
顧黯冬:「給你解氣啊,我可以說是非常氣人了。」
齊飛樂了,沖他招招手:「來來來,你過來。」
顧黯冬從轉椅上站起來,走到了齊飛面前,指著自己說:「來吧,使勁兒揍,就是別打臉啊。」
齊飛故意皺著眉頭,揚起手掌劈下去,帶起一陣掌風,巴掌沒落到顧黯冬頭頂之前,就驟然停下,另外一只手順勢從兜里掏出來一張被折了很多頁的紙,隨意一扔,扔到了顧黯冬手上。
顧黯冬沒反應過來,看著這紙直接掉在了地上,然後才彎腰給撿起來,低頭看了一眼問:「這什么啊。」
「合同書,找到了另外一家公司簽的,騰達,雖然沒捷訊厲害,但是也還可以合作。」齊飛說,「我他媽這兩天腿都快跑斷了,好不容易敲下來的。」
顧黯冬把紙疊好放進兜里,笑了笑說:「飛哥,我們出去喝個酒?」
很多時候,三兩句話說不清,哥倆摟著脖子喝一場就能夠釋懷了。
齊飛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幾點了都?哪兒還有超市開門啊。」
「我有啊。」顧黯冬笑了笑,打開辦公桌旁邊的櫃子,從里面拿出來一打罐裝啤酒,撕開包裝扔給了他一罐,然後拎著轉身上了寫字樓的天台。
天台上風很大,底下是霓虹燈閃爍的高樓,車水馬龍,街燈點點如同繁星。
城市沒有夜晚。
顧黯冬穿著西服褲,半靠著坐在了防護欄上,長腿剛好點地。
「挺危險的,你下來。」齊飛拽了下他的胳膊。
「沒事兒,哥們兒腿長。」顧黯冬笑了笑,碎發在風中飛揚,仰脖灌了一口酒。
齊飛走過去倚在欄桿旁,眯起眼睛看著城市的夜空,覺得有些恍惚。
「剛回國的時候,我經常在辦公室里留夜。每次心煩得睡不著,都會跑上來一個人待著。」顧黯冬喝了口啤酒問,「每次站在這里我總有一種,全世界都在自己腳下的感覺。」
年輕的時候雖然一無所有,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