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成功制服了兒子,心滿意足的指揮起他穿著當季新款全套名牌的新任勞工搬道具箱。
這些活兒是絕對累不著阮折的,他就是心疼三天可以用來鬼混的時間。
過一兩個月阮折就又得去一趟英格蘭,他的編劇專業雖然學的不怎么樣,但拳擊課卻很出,菲米爾教練一直很驚奇阮折的胳膊並不像他一樣看起來肌肉爆滿,卻比他力氣還大。
阮折英語很不錯,所以受邀去做特訓班拳擊教練,順便躲著他爸整天想讓他做編劇的叨叨。
所以……罰三天就少三天玩兒頭啊……
阮折搬著黑牛皮釘銀釘邊的道具箱抱怨,哼哧哧磨磨蹭蹭的經過何瓴生身邊,何瓴生好像聽出了是他的聲音,立即綳緊了似的腰背略微挺直。
阮折這才看見這邊坐在破長條凳上的人是何瓴生。
他不由得慢了點,尤其是發現了何瓴生好像有點緊張。
阮折剛起了點兒壞心思,剛想過去試探一下他是不是把自己認出來了,下一條就招呼著開拍了。
阮折趕緊小跑著把道具箱搬到地方上。
這一場是何瓴生對張米兒的戲。
元鈺被救之後,謊稱自己是元琛家的丫鬟,並保證自己什么也沒聽到,之後以丫鬟的身份跑來找江與衣說說笑笑,兼調戲江與衣……
但又因為機緣巧合,江與衣設的局要用「大公主」元鈺這枚棋子,於是二人通過元瑜這個皇子結義兄弟,還有了書信往來,而元鈺在這個時候卻對江與衣起了少女心思……
而這一場戲就是江與衣通過永寧侯這層關系去了宮中,在假山後面第一次見到「大公主」,知道了元鈺的真實身份。
「江先生……我並不是……」
何瓴生身子晃了晃往後退了半步,聲音恍惚,「你故意瞞我……先前我救你上岸,而後你又多次來尋我,究竟居心何在?!」何瓴生咬牙,艱難咬字。
這個時候江與衣其實對元鈺也是起了感情的,本來以為是個普通的活潑丫鬟,以江與衣的身份娶她還不是簡單的事情……可偏偏……
「江先生……無論我是什么人,我都沒想過要害你……你該……明白我的意思的……江先生……」張米兒眼眶紅的迅速,委委屈屈的金珠子就要掉下來。
「公主!」江與衣「撲通」一下跪在元鈺面前,他一個戲子,怎么能當的起公主叫一句「先生」……他猶豫了一下,睫毛顫抖著,終於輕聲道,「我當不起公主喚的這句『先生』,還請公主回罷……」
「咔!過!」阮文天終於等到了一場還算滿意的。
下一場元琛出場,元琛的演員算是前輩了,雖然也還沒過四十歲,面相也年輕的像是二十出頭,但演過的經典角色已經不少,他的戲路都屬於比較正經的,這次屈尊接了個配角,還是他跟公司爭取半天才得來的空檔。
不過他演元琛這個「元體統」,確實效果非常出,讓人感覺既正經又萌。
這場一次過了,但之後好幾場卻連連喊咔,連連ng,何瓴生的臉色也越來越白,狀態也越來越力不從心。
沒法子,阮文天只能讓大家先休息三十分鍾。
何瓴生還是什么表情變化都沒有,只是唇線綳緊了些,自己默默摸到樹下的石墩上坐了。
劇組那幾個做事情的都知道阮折是什么身份,所以阮折一下午就搬了兩個箱子,他還樂的清閑,一直在角落里看何瓴生演戲。
感覺何瓴生的狀態越來越糟糕,表現的感情開始有些混亂了,阮文天才實在看不下去,叫了休息。
何瓴生穿著唱大婚戲的戲服,大紅描金的戲裝,拖著桃花色似的眼尾,呆滯地坐在樹下下午的陰影里。
阮折走過去坐在離他一米左右的另一個一個石凳上,劇組人很多,也沒人注意到阮折坐在了那兒。
他正想說點什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