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才回來。他爸自從升了副院長,穿梭在會議和交流之間,一個星期見不著幾面。他從小習慣了聚少離多,現在大了更用不著噓寒問暖的照顧。
他從書上抬起頭愣神的功夫,突然注意到同桌回來了,正想起身讓地,發現對方和另一個男生停在了兩排前。
「看什么呢,從教室就門口就一直盯這看,喜歡胡小菲啊?」那男生下巴朝中間的女生一點,絲毫沒有降低聲音。
他的位置和那女孩中間還隔了一個,因為他們都坐在中間四人連排的大組。
姜准的同桌曾天宇沒想到老同學會一句點破他的心思,被揶揄得滿臉通紅,口不擇言道:「你、你胡說什么!我怎么會喜歡她,你看她那腿粗得。」
周圍人哈哈大笑,無辜被卷進其中的胡小菲低著頭不說話。
曾天宇被他們笑得不自在,氣急敗壞地說:「你們自己看,我才不喜歡這樣的。」
其他人笑得更大聲,他辯解無用,抓耳撓腮地不知怎么才能「洗清嫌疑」,瞪著眼睛「她她她」半天,絞盡腦汁想殺傷力更大的詞語。
「快上課,別說了。」
吃瓜群眾中冒出來了一聲勸阻,義正言辭卻不咄咄逼人。
剛開學大家還不熟悉,有人勸也就斂了。
曾天宇回到自己座位,消停了半晌已經徹底翻過這頁,又和姜准搭話:「姜准,你剛才抄課表了嗎,我周五的沒寫完他們就給擦了,借我看下行嗎?」
姜准打量他一眼,轉回頭繼續趴著。
「行不行給個話啊?」曾天宇不明所以地等著他,見對方還是沒有理他的意思,只好去麻煩另一邊的同學。
姜准最看不起自私無腦的慫逼,多一句也不想說。
他的目光還在兩排前逡巡,那個叫胡小菲的女孩低著頭,同桌的女生自顧自地跟前桌說話,沒有安慰她的意思。一個小小的飛來橫禍奠定了她在其他人心目中軟弱可欺的形象,只有剛才仗義執言的男生低聲和她聊了幾句,她邊聽邊點頭。
班主任點名時,他特意注意了那個敢出頭的矮子叫聶誠。
校園生活很枯燥,如其對於他這種厭惡無用社交的人來說,下課比上課都難熬。
他參加了學校的管弦樂隊,當小提琴手。
校隊的練習需要占用中午休息和晚自習,姜准求之不得,把無聊的課余時間全都花在這項「不太有趣卻可以忍受」的事情上。
開學第三周,音樂老師又招了一批新成員,其中就有聶誠。
他們學校練大提琴的人少,但凡有一個,音樂老師就絕不放過。
姜准覺得他拉得很一般,試音之後聶誠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音樂老師還是把他留下了。
「你上次摸琴不是七八年前嗎,現在這個水平就算好了,稍微練練很快就能趕上進度。」音樂老師安慰他說。
姜准站在扇形的另一邊,是聶誠的正對面,眼看著他幾次因為拉錯了音尷尬得眉尖帶著苦惱。
同時留下的還有曾天宇,他是吹小號的,老師打算讓他替補下學期要退隊的高三生。
就算在管弦隊姜准也沒理他,冷眼看著他上躥下跳跟師哥師姐套近乎。
曾天宇對他有些著惱,姜准不放在心上,他天生就懶得看人臉色,而且有這個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