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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與俗 蘇津渡 1248 字 2021-02-22

間沒有意思聯絡,不構成共犯,所以分別論處。

因為無法確定江新陽和熊德彪誰撞的曾天宇且江新陽沒有殺人故意,根據存疑時有利於被告人,江新陽屬於過失致人死亡未遂,但是其逃避了救助義務,主客觀都從過失致人死亡罪轉化為間接故意殺人罪,以故意殺人罪論處,又因其教師身份帶來影響惡劣,判了十五年。

孟榮有殺人故意,是不作為的故意殺人,以故意殺人罪論處,判了十年。

熊德彪還沒找到,但這個案子暫時告一段落。

轉眼間,暑假快到了。

聶誠很糾結他們量刑的問題,姜准讓他別穿著校服操著檢察官和法官的心。

其實他心里也不好舒服,他一直以為破案是件極有成就感的事,可參與進來後心中卻堵得厲害。

曾天宇的座位一直空著,這小子挺討厭,但也有好的一面,他還太年輕,不該被剝奪成長的權利。

姜准忽然有種像做些什么的沖動,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這個想法冒頭還沒三分鍾,他和聶誠就在走廊里聽到一個女生誇張地說:「你們知道那個誰要演我最喜歡的小說角色了嗎!誰能演出來他啊,誰都不配!要是那個誰敢演,我就天天詛咒他,真是恨不得他去死!」周圍的人一臉認同頻頻點頭。

姜准登時就克制住了自己想為世界獻出一點愛的想法,再次變得冷若冰霜,心里越發難受。

聶誠聽到了,也察覺到了姜准的變化,他沒有直接回班,帶著姜准一起在教室外走廊的窗戶邊吹風。

「我以後想當警察。」聶誠說。

「嗯。」姜准說,這是一早就知道的。

「可我媽不同意。她臨死前讓我在她床邊發誓,絕對不去當兵或者警察、武警,一定要選安全的工作。」聶誠說。

這段從沒聽他提起過,姜准望著等他繼續說。

「我發誓了,她走得很安心,但我一直不能說服自己。違背本心或者違背誓言,對我而言同樣痛苦。」聶誠說,「既然同樣痛苦,我想還是選擇更有益的道路。我想我爸會支持我。」

姜准難得沒有立刻表示支持,他問:「真的會更有益嗎,值得嗎?」

「當然。」

「你聽到剛才那個女生說的了嗎?類似的話我聽過很多次,不在男女。你還記得曾天宇曾經想對你做什么嗎?也不在年齡,社會上這樣的事這樣的人更多更荒謬。你能感受到這些幼稚無知背後的惡意和鄙俗嗎?」姜准皺起了眉。

聶誠主動移開了視線,臉上有悲傷的表情。

姜准說:「凡是與自己看法不一致不喜歡的就要扼殺、就想消滅,肆無忌憚地傷害無辜的人。越是善良寬和,越被欺辱,越是叫得歡,越有一群人捧場,語言暴力,黑白顛倒,拉幫結派,排除異己。現在我們還是旁觀者,但總有一天會深入其中。到時所有的惡意朝著你撲面而來,你還覺得值得嗎?」

那一聲「值得」,十五歲的聶誠久久說不出口。

他沉默了半晌才說:「思想無罪。」

他試圖解釋:「如果行為觸犯了法律,自然要接受制裁。如果沒有,還有道德,還有其他善良的人。現在想來那些人的證言中都有隱瞞或謊言,胡小菲想保護胡成才,孟榮決口不提周媛,周媛沒有說出蔣芳芳,你最初也在為我隱瞞。先不說對錯,這里面包含的是善意。如果都沒有,那就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以行為對抗行為。你看人類的歷史從沒出現過真正的相安無事,有人就有紛爭,沒辦法只能適應。」

「你在為惡人說話。」

「不,我想為所有人說話。姜准,你不也是嗎?」聶誠問。

「我不是。」

聶誠沒有急於反駁,溫和地說:「不公平的事有很多。胡小菲就在眼前,我們能挺身而出的幫忙,有很多事我們管不到甚至看不到,卻也在發生。呼吁太蒼白了,太無力了,我不喜歡這樣。我想實實在在地做些什么,哪怕只有很小的事。我想投身其中了解這架巨大的機器,然後努力做到我這一代能改善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