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白簡知道自己剛才出手的力度有多強,所以,他才更加搞不懂眼前這個雄性動物的心思。
一個人究究竟對欲望沉迷到何種程度,才會對自己的身體提出這樣過分的要求。
以至於明明已經疼得五官扭曲,齜牙咧嘴,卻還是興致勃勃,完全沒有想要放棄的念頭。
難道一個人在床上,一定要像一只凶猛瘋狂的野獸那樣,才算是真正的爺們兒?
「毛病!」
白簡在心里無聲而又有些不滿地嘟囔著。
隨著『毛病』這兩個字眼兒在他心里浮現,一個念頭忽然閃現在他的腦海里。
我的天,這種欲望大過天的樣子,難不成是……
性癮?
白簡腦海中滑過一個雖然生僻卻也略有所聞的詞語。
這讓他本來面無表情的臉在瞬間僵了一下。
在他的印象里,那兩個字可不是一個什么好東西。
說得難聽一點,那是病,並且是一種很容易被世人質疑成下流坯子的病。
身體上有這種癮的人,對於那種事的追求和迷戀,完全超過了常人可以想像的程度。
而那種症狀之所以稱為『癮,』正因為它不僅不容易治愈,更像是被鴉片麻醉了靈魂一樣,深陷於欲望而無法自拔。
他下意識透過烏黑的墨鏡用力瞄了瞄丁猛的臉。
一縷初陽剛巧從窗子中照射進來,落在丁猛麥色的肌膚上。
他的臉已經從扭曲的疼痛狀態中抽離出來,兩道濃眉舒展著,在陽光中可以看到一根根眉毛間清晰的脈絡。
他的臉型很端正,有著北方漢子自來的一抹剛毅與敦厚。
雖然眯起的眼睛里常常透出一絲玩世不恭的痞子味道,卻並沒有貪歡縱欲之人常見的猥瑣下流之氣。
「呼……」
白簡輕輕吐出了一口長氣,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把這位丁先生想歪了。
他之所以始終堅持要增強他的能力,很有可能是被某些誇大男人能力的網上數據誤導了。
或者像很多男人一樣,被一些誇張的片子帶到了溝里,以為這世上的男人都應該像片子里的演員一樣,具有鏡頭剪接後無窮無盡的超能力。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太在乎別人的感受。
白簡還記得他說『有人說我比從前更猛了』時,臉上那種狂放下又透著點尷尬的表情。
這個男人,大概和很多亞洲的男性一樣,總是由於某些先天的不足而不夠自信。
又總是希望自己能夠像奧運會的成人版口號一樣,『更久更猛更強。』
一定是這樣的!
白簡感覺自己終於為丁猛找到了一個非要增強雄性激素的理由。
這理由讓他長出了一口氣,也似乎將自己對這個男人的反感沖淡了一些。
雖然在丁猛說那句話的時候,白簡在心里也稍稍有一點異樣的失望,因為這個186的高大男人,看起來應該是名草有主了。
不過那感覺稍縱即逝,很快便在陽光中化作四散的灰塵。
也是。
這個男人雖然外表上完全是他的菜,可是對於白簡來說,能真正走進他內心的,卻並不完全是一個人的外表。
畢竟,他曾經有過一段常人無法體會的特殊歲月。
而那段歲月帶給他的一個獲之一,就是學會了不單單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