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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或許都有別人無法理解的獨特情結。

那種情結無關理性,只是每個人感情與欲望融合成的,一個奇妙的點。

對白簡來說,如果一個人能夠觸動到他心門的點,那他至少要是一個北方的男人,而且是少年時便悄悄埋在骨子里的,那種高大威猛的男人。

比如,丁猛那種類型的。

白簡承認,當他在按摩館門口出現的剎那,自己平靜的心口,確實有一陣輕微的悸動。

因為他的外表,實在是和自己成年以來,在腦海里臆想過的那個男人,莫名的契合。

只不過那陣悸動,被丁猛那種欲求不滿的花花大少印象,迅速地沖淡,並變成了一種下意識的、強烈的反感。

這種反感之所以如此強烈,正是因為丁猛的外在符合了白簡太多的想像,然後又發現這種想像與他的內核不相匹配,落差太大而已。

而今天晚上,丁猛救助老白的表現,卻又把這個落差稍稍拉回了一些。

一個能停下車救助受傷動物,並細心呵護的男人,在骨子里,終歸是不會太差的。

白簡想到了他撩著老白鼻尖,讓它躺在他大腿上的一瞬。

在那一刻,白簡注意到了丁猛總是痞氣兮兮的眼睛里,有一絲寵溺的溫柔。

而他腿上的老白,那個平日里總愛吹胡子瞪眼睛的家伙,竟然似乎也享受於那個北方粗豪漢子的呵護,在他的腿上老老實實,一動不動。

也正是在那一刻,白簡忽然間想到了那個曾經失明的自己,在無邊無盡的黑暗里,一邊聽著耳機里北方漢子豪邁狂野的歌聲,一邊在歌聲中慢慢回憶過去,幻想未來。

而在關於未來的幻想里,也曾經有過那樣一個畫面,自己躺在一個高大粗豪的北方漢子腿上,輕輕揪著他下巴上新長出來的胡碴。而對方回應給自己的,正是丁猛給老白的那個溫柔的眼神。

所以,在丁猛座駕的後座上,在送老白去治傷的路途中,在一個短到一秒鍾都不到的時間里,白簡知道,自己其實有那么一點點妒忌著躺在丁猛大腿上的老白。

切!連自己養的寵物貓都要妒忌,妒忌的原因還是它躺在186男人的腿上,自己究竟還能不能行了?

這覺,究竟還能不能睡著了?

啊啊啊!這床單為何這么軟又這么硬,倒像是某個人結實長腿上的肌肉一般。

睡不著,睡不著,睡不著!

算了,反正是睡不著,起床洗床單去!

丁猛把洗好的床單晾在陽台的好太太衣架上,點上一只煙,朝窗外那個鵝黃色的月亮用力噴了一口煙霧。

已經是下半夜了,空氣中微微有一點涼意。

丁猛卻只穿著一條短褲,赤著強壯的上身。

因為此刻的他,不僅不覺得冷,反而全身上下,都勃發著一股蒸騰的熱力。

如果不是離天亮實在還早,他幾乎想穿上運動鞋跑下樓,繞著小區跑上幾圈。

他實在是…太興奮了!

說起來也可以理解,一個二十九歲即將而立之年的壯年男子,除了青春期剛剛到來時的一次自我啟蒙外,在遙遠的十五年之後,終於又一次體會到一個男人身體里從內及外的特殊感受,容易嗎?

那種茫然失措後一泄千里的狂喜,就像是中國男足終於殺進了世界杯一樣,簡直有一種由地獄到天堂般的快感。

雖然那一切都是在夢中發生的,但是丁猛卻清楚地記住了貓與鳥在幻境中發生的全過程。

他用力吸了一口煙,嘴角莫名露出一絲得意。

嘿嘿,別看那只候鳥睡著時看起來很弱小,蘇醒以後,卻瞬間尤如鯤鵬,豪邁雄壯,將那只白貓玩弄於股掌之間,並最終令其臣伏於膝下。

一想到那個白貓臣伏著向候鳥求饒的畫面,丁猛的嘴角咧了咧後,卻不由自主地皺起了濃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