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簡在心里暗暗叫了一聲,他也希望這個困擾了丁猛多年的難題,不要再折騰他了。
兩個人開始了沖關前的理療。
這一次,白簡感覺自己大概拿出了生平最認真最賣力的一次推拿。
從每一個穴位,經絡,氣血的走向,甚至神經的跳動,皮膚的溫度,白簡都在認真的觀察和引導著。
他的目光時不時地落在丁猛的臉上。
因為他想從對方的面部表情和他的身體上,找到沖關成功的共震。
丁猛聽話地閉著眼睛。
短短的寸頭、濃密的眉毛,高而大的鼻子,不薄不厚的嘴唇。大概是看不到那總是痞痞的眼神,這會兒,這個硬朗的爺們兒倒真的顯出了爺爺所說的敦厚長相。
不知道為什么,白簡忽然在心底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一種真正的溫情。
雖然在他們的相識和相處中,曾經有著這樣那樣的陰差陽錯,可是細想想,其實兩個人的故事不多也不復雜,單純得像一本沒有太多情節的人生日常。
可是,人生不就是由一個又一個日常組成的嗎。
按照白家的治療方法,這個沖關前的理療已經完結了。
在白簡的視線里,丁猛的身體發生著強烈的變化。
他的骨骼和肌肉都在不自禁地釋放著動能,神經和氣血似乎已經達到了一種奇妙的臨界點,甚至在皮膚下面都可以看出有氣的流動。
他大概也在潛意識地努力著,雖然沒有睜開眼睛,但嘴角一直在微微顫動,兩只手緊握著,已經有汗水從指縫中滲了出來。往下看,他的兩個大腳似乎也在用力,腳指頭都綳成了一條直線。
他全身的所有部件都在不懈地努力著,一切只為了將軍營里豐厚的儲備傳送給那個飢寒交迫的先鋒官。
然而,白簡知道,那道讓物資與能量通暢的關口依然沒有被沖破,一邊是牆里的波濤洶涌,一邊是小猛子一個人的孤苦伶仃。
「小白,還是不行,是嗎?」
丁猛忽然間低聲問了一句。
這是白簡在認識他以來,在這個東北大漢嘴里,很少聽到的、萎頓又失望的聲音。
這聲音像是有一股奇特的力量,忽然間撥動了白簡的心弦。
他用力咬緊了自己的牙關。
「不是,我還沒有真正開始輔助你呢……」
白簡的聲音在溫和中透出一絲狂野的堅定。
丁猛睜開了眼睛,有些疑惑地看著白簡的臉。
因為他聽出了白簡這句話里有一份與以往不同的味道。
「那剛才……」
「那只是前戲而已!」
「什么?」
身為一個從來沒有真刀實槍上過戰場的老兵,雖然沒有實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