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紙，手劇烈的抖起來。

就連眼眶也悄悄地泛起了紅。

這般情景，在這牧州城之中，不是如何稀罕的場景，在這城中，各處均有這般情境，只不過各人的反應都大有不同。

王岳此時卻不知自己是個什么心情，也無心去關注近日沸沸揚揚的事情。他此時在等的，不過是一個結果。

王岳字桓宇，也是這一屆的仕試考生。

他便是此前參加知府大人宴請，跟王家長孫一起的人。

但在這件事中，他有一個更加重要的身份。

他便是伙同王家長孫參與作弊，並且為他捉筆之人。但同時，他也是寫了秘信給京城王家，意圖通過王大人的能量，揭發牧州城舞弊事件，上達天聽的人。

此前，他以為這件事不過是徒勞，而他的信，也早就已經不知道歸了個什么結果。他已經准備好不再去過問，就讓它如此便可。

但在他讓自己安心接受這一切的時候，這牧州城，卻又不知在什么時候，被掀起了一塊天。

此時，他能做的，也唯有等待了。

等待這一切的結束，等著他自己的結果。

他會得到一個怎樣的結果呢？

他做了這一切，在這時候，他卻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不是有那么一點後悔。如果他什么都沒有做，說不定，此時他的心情會更加安寧也未可知。

……

此時天色已經接近天明，但正是此時夜色更黑。

衛城仍坐在書房，仔細讀著那本詩集。自上次見面過後，這兩日，不知是時間太不湊巧還是如何，他再沒有與封元見過一面，他仍如同此前一樣，進去後便把作物都獲一遍，待一會兒便離開。

不同的，大概便是，他們偶爾會有的文字交流。

不過，看了沒一會兒，衛城想起了跟這本詩集有點關聯的袁毅。

事實上若他想要知道更多消息，問這位知府大人想必會是一個更快的方法。

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這些日子，他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會受傷，當然也就更會死亡了，沒有什么特別的『能力』。

這樣一個人，他想要做什么，都不會是什么問題。

而且他還有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他是這次仕試舞弊案的重要案犯，不是嗎？

他有證據。親自送上來交給他的『證據』。

不過，不知道是出於什么原因，他並不想讓袁毅知道這么一個地方。所以他當然也沒有辦法直接詢問他跟那里有關的事情。

不過，他卻是可以迂回著問上一問。畢竟他有一個很不錯的身份，在這層身份的保護下，他可以不必以等價交換的方式獲得他想要的東西，只不過他要知道更加真實的東西。

而且這些事情也不宜讓其他人來處理，只好等到他自己有了空手，才好親自去處理。

當然，想到了這個人，衛城也順勢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牧州城知府，原來的牧州城知府。

原本的牧州城知府並不叫袁毅。

這個人原本在還未進官的時候，也是少負盛名之輩。小的時候，為著現今尚書大人惜才，還留他在府中住過一段時日，他也跟著這位如今尚書進學過。

雖然只是出身寒城，卻年紀輕輕，才名在外。考仕試更是一舉得中，榮登仕途。

衛城此前雖未與此人有過交情，卻是早有聞名。

現如今，他卻……

若是按照袁毅所說，他在過來之前，這位知府大人就已經身亡了。

這其中的是非，他必然會查出結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