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地對著鄰床上的一大團不明物開口道:「許流年,快起來,一會兒該停水了。」
不明物微微地蠕動了一下,幅度之小,肉眼幾不可察。
符西宙傾過上半身,直接一把掀開裹住對方的空調被,一股獨特的幽香隨即撲鼻而來名字叫榴蓮,卻跟香妃一個屬性。
「別睡了。」
失去被子的許流年咕噥一聲,縮起雙腳,團成一個球繼續會周公。
這都第七次了,要還是連叫許流年起床這種芝麻小事都成功不了,還談什么讓符西宇改變心意和自己在一起?
符西宙的胸腔頓時涌入一波龐大的憤懣,他騰地站起身,跳上許流年的床,揪住對方睡衣的領口,死命狂搖,狀若癲狂。
許流年終於醒了。
醒過來的許流年看著符西宙,滿目寒霜。
符西宙自覺地爬下床。
「謝謝你許流年,謝謝你願意醒過來,謝謝你給了我希……」「望」字剛到喉嚨口,就見許流年義無反顧地又倒了回去。
符西宙:「……」
其實冷靜下來仔細一想,做泡沫也沒什么不好的……
第七次叫醒許流年失敗的符西宙,拖著沉重的步子,拉開了寢室的門。
對面的符西宇也在同一時間拉開了門。
兩個人的視線隔著一條不窄不寬的過道相遇。
這一眼,對於符西宙來說,是恍如隔世,但對大一的符西宇來說,什么都不是,所以他非常自然地綻開一抹燦笑,沖符西宙眨眼道:「不愧是兄弟,心有靈犀啊。」
心有靈犀你個弟弟,我是掐著表出來的好嗎?
符西宙默默地給了符西宇一個來自重生老手的蔑視,嘴上敷衍地應道:「對啊,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符西宇眸光微黯,加深了唇邊的笑意:「怎么無打采的,昨晚夜生活太豐富了?」
能不豐富嗎,第六次參加你的婚禮,第六次跳海,簡直高潮迭起。
符西宙心生倦意,念台詞般地說:「哥,請我吃早餐。」
符西宇目露疑惑地打量了一圈符西宙。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語氣不再輕佻。
眼見符西宇的面色漸漸凝重,符西宙這才強打起神,隨口扯道:「趕商業法的作業趕得有點暈乎。」
「……商業法有留作業?」符西宇陷入記憶的漩渦。
符西宙果斷轉開話題:「要叫莫南飛一起嗎?」
莫南飛是符西宇的室友,平時吃飯上課基本都一路。
然而,符西宇的下一句話,令符西宙瞠目結舌。
「莫南飛是我高中同學,我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你是怎么知道他的?」
第2章從來沒當你是哥
符西宙呆呆地看著符西宇,腦子卻在飛速運轉。
根據以往的經驗,每一次重來,只會在一些細枝末節的地方有變化,譬如某天符西宇對他說「早啊小宙」,等到下一次說的就變成「小宙早啊」,記性不好的根本就留意不到留意到了也沒什么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