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照片。」
此言一出,不啻一聲驚雷。
符西宇那張仿佛永遠沐浴著春風的臉上瞬間刮起一陣凜冽的寒風,推開符西宙就要往洗手間殺去。
符西宙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著。
符西宇在洗手間門外停下,轉過身,望向符西宙。
「你還真打算等著看我揍他?」
符西宙搖頭:「我只是想看你為我生氣的樣子。」
哪怕明知是在配合自己演戲也想看。
「你啊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長大?」符西宇垂眸一笑,「我真想看看你成熟起來會是個什么樣子。」
符西宙走到許流年的書桌前,放下餛飩,也垂眸一笑:「那你呢,什么時候才能變老?我好想看看你長滿皺紋的模樣有多丑。」
只有天知道,他有多盼望那一天的到來。
符西宇不是天,所以他不會知道,他只能理解到字面上的意思,於是走過來輕輕地彈了一下符西宙的耳朵尖,淺笑道:「對人好也要看值不值得,別太善良了。許流年那種人一看就是先天情感缺失的,你把他當朋友看,他未必把你當朋友。」
「說人壞話的時候,稍微小點聲。」洗漱完出來的許流年平靜道。
「你看,」符西宇實地教學,「連被人這樣說都沒有一點波動。」
許流年淡淡地瞥了符西宇一眼,游魂般地飄到餛飩跟前,也不管兩個大活人還杵在自己身邊,拉出椅子安然落座,打開電腦調出看到一半的喪屍片,自顧自地吃起了早飯。
符西宙瞄了眼顯示屏上的時間,對符西宇下逐客令道:「你回去補眠吧。」
符西宇愣住,目光在符西宙和許流年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後,染上了些許晦暗。
「等下上課來叫我。」揉亂符西宙的卷發,符西宇邁步離開。
符西宇一走,符西宙便拉過自己的椅子,挨著許流年坐下,雙手托腮,兩眼亮晶晶地盯著對方看。
許流年無動於衷。
符西宙清了清嗓子,主動發起進攻:「停水了,對吧?」
許流年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上血肉四濺的畫面,應了個「嗯」。
「多虧我給你接了水,對吧?」符西宙循循善誘。
許流年還是只應了個「嗯」。
符西宙再接再厲:「你現在嘴里的餛飩,也是我給你買的,對吧?」
許流年終於朝符西宙看了過來。
符西宙揚起笑臉,語調輕快地說:「你就沒有想回報我一下?」
「沒有。」許流年很真誠,一點兒都不虛偽。
符西宙嘴角一抽。
什么是蝴蝶效應,他總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符西宇的室友不再是莫南飛僅僅只是一個開端,隨後的劇情都一起跟著走樣。
原本因為有莫南飛在,符西宇從食堂回來就直接和他一塊兒回了寢室,而不是像剛剛那樣在自己這兒待了半天,還和許流年交了個鋒。
許流年看著沒所謂,心里肯定不太高興,所以不肯把東西給自己了。
但這樣東西,他無論如何都必須拿到手。
於是他直接伸手要道:「快點,把你褲兜里的那玩意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