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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啊。」符西宙溫柔地催促。

章奔磨磨蹭蹭地拿起筷子,挑了盤離得最近的米椒嫩牛肉。

「啊……」符西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喜歡吃牛肉啊,我記下了。」

章奔手一抖,一片嫩滑的牛肉就這樣跌落到桌上,濺起辣油兩三點。

符西宇斜著眼睛朝章奔投去一瞥,嘴角噙起一抹笑,說:「這可都是我弟花錢買的,別浪。」

聽這符西宇話里話外的意思,是打算要自己把這一整桌的菜都吃完?

章奔的腦中忽地閃過這個可怕的猜想。

如果符西宇真有此意,那自己就也沒什么辦法。

符西宇這個人,總是眉眼帶笑,在不熟的人看來,就是一個性格好、脾氣好,很好相處的人。

但這都是假象啊假象!

和符西宇高中同了三年的班,大學又同了近半年的寢,章奔很清楚得罪符西宇的下場會有多么生不如死,別人頂多笑里藏把菜刀,他笑里藏的根本就是大鍘刀!手起刀落,殺人都不帶見血的!

猶記得在他還沒能透過現象看清本質的無知階段,有一次不小心把一個丑得辣人眼的馬克杯後來才知道是符西宇弟弟送給他的聖誕禮物碰到了地上,符西宇當下笑著說沒關系,還自己動手把碎片都撿起來,結果接下來的一個星期,自己每天從學校穿回家的衣服背面都布滿了破洞……

思及此,章奔眸光一沉,再次舉筷,一臉悲壯地開始胡吃海塞。

符西宙一下沒反應過來,訝異地眨了眨眼,但很快就了然地瞟了眼一旁的符西宇。

符西宇正閑適地吃著松鼠鱖魚,感應到符西宙的目光,抬眼一笑,笑得淡定又從容。

「又沒人讓你把這些菜都吃完,吃這么猛做什么。」說罷,符西宙揚起唇角,伸手扯過一張紙巾,動作輕柔地替「大快朵頤」的章奔擦凈沾到臉上的醬汁。

章奔包著一嘴巴的沸騰蝦,看著符西宙近在咫尺的臉,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心也沸騰了起來。

符西宙無疑是好看的,一頭自然卷曲的黑發,一對黑葡萄般的瞳仁,尤其是再配上一雙略微有些尖的耳朵,組合在一起,像極了中土世界最迷人的靈族。

被這樣的人柔情蜜意地凝視,饒是章奔這樣鐵打的直男,也禁不住臉頰泛紅。

「你臉紅什么?」符西宙明知故問,語氣要多天真有多天真。

章奔忙不迭地否認:「沒有沒有,我沒臉……哎喲喂燙燙燙!」

因某人舀湯舀得太大力,一大碗魚頭湯被舀翻,還蒸騰著熱氣的湯水潑了章奔一手臂。

「不好意思啊。」符西宇看著紅過章奔臉頰的手臂,真誠地道歉,「沒有燙傷吧?」

「沒事……」章奔堅強地忍住了涌上眼眶的淚水。

符西宙拎著打包的飯菜,輕快地走進寢室,有些意外地看到許流年的床位上空空如也,被子也被掀到了地板上,一陣陣許流年獨有的,唯有在他睡著時才會產生的體香彌散在空氣中說明許流年剛睡醒不久。

「許流年?」他試探著喚了一聲。

「……嗯。」許流年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洗手間里傳出來。

符西宙心頭一跳竟然被章奔的出現攪合得忘了今天許流年會發病!

他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快步走過去,就見洗手間的門大敞著,許流年靠坐在冰冷的瓷磚上,眼周泛青,臉色慘白如紙,t恤衫被脫下團成一團扔在地上,露出瘦得只剩皮包骨的上身,看上去觸目驚心。

「又吐了?」符西宙彎下腰,攙起許流年。

許流年自然地搭上符西宙的肩,倚靠著符西宙,腳步虛浮地走回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