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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為他操碎了心,這才英年早逝。這回又出了這樣的事……

白術神情平靜,修長的指尖撥弄著蛇型煙嘴中的草屑,「你中了蠱……會沒事的。」

他這般語焉不詳,南絮愈發不安,每每迷夢之間總覺悚然,時常夜不能寐。

終有一日錢塘春日放晴,難得是個萬里無雲的大晴天。陽光照得滿室通透,南絮驚覺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拾拾神去見他娘。

他想好在自己是個男人,總比黃花大閨女給人糟蹋了要容易些。他們孤兒寡母在錢塘支持實屬不易,這些日子他娘一定比他更為煎熬。

即便要查,要手刃那禽獸,也該由他親自上陣才是。

王夫人果然十分憔悴,見他才勉強支出個笑來,說些松快的閑話,閉口不談香寒境。氣氛稍緩,忽然一個小廝貿貿然叩了三下門,「夫人,夫人!來了一封……急、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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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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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滾!」

白術指尖的紙包掉落在地,房中一片死寂,那輕輕一聲竟如木槌敲響在二人耳邊。

南絮自知失言,他何時這樣對白術說過話。

干澀的眼中又傳來些許濕意,南絮啞聲道,「我誰也不想見……白二哥,你走罷。」

他屏起呼吸,心中對自己愈發厭棄,又隱隱地生出一點期盼。

可吱呀一聲,白術果真走了。清脆的銀飾相撞之音剎那間淹沒在淅瀝雨聲中。一道細細的日光自門縫中褪去,屋內再度墮入黑暗。

濕熱的淚浸濕枕巾,南絮怔愣著望著晦暗的房間,身上一陣陣發冷。

恍惚之間他想道,我是不是要死了……

「少爺,你怎么起來了。」婢子慌張放下水盆,怯怯地上前意欲攙扶。

「無礙,我自己來。」南絮換上一身月牙色的長衫,襯得蒼白膚色稍稍有些神。「我身上……可是白二哥給我看的?」

「白二少爺那日見過夫人便回白家了,夫人請來葯王谷最好的李大夫給少爺看過,少爺不必憂心,不日便能康復呢。」

婢女滿臉天真,想來對他的病情一無所知。

南絮苦澀一笑,「承你吉言,我已大好,現下便去回過母親,不必再勞煩李大夫。那日昏沉之下對白二哥多有唐突,也該早日上門致歉。」

他尋常時候都是很懂禮數的,回想起那日竟遷怒於白術,心下愈發愧怍。

「今日李大夫已經來了,剛到挽花廳和夫人說話。」

南絮慢步踱至挽花廳側,聽見廳中傳來些許人語,雖已刻意壓低聲音,但他自小修道耳力過於常人,是以傳入耳中字句可辨。

「……夫人,這個罪魁禍首卻是必須揪出不可啊!」

「此話怎講?既然尋不到便不尋了,難不成還大張旗鼓地四處宣揚么?我南家何時受過這般奇恥大辱?!」

「夫人,少爺皮肉雖已無大礙,然而不知何時給人種下合歡蠱,下月此時又將備受欲火煎熬,那禽獸也必將尋上門來……」

屋內瓷器迸裂發出一聲哀響,南絮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