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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摧枯拉朽,畫舫三樓的地板寸寸炸裂。

南絮仿佛看不見那道深壑一般的裂痕,吸了一口氣,背對著他問道,「陽城主可還滿意?」

南絮閉上眼,自他父親走後,他還是第一次與他娘爭吵。

「……我為了這個家日夜辛勞,怎么你的少爺脾氣一上來,便可不管不顧了嗎?你當我們是你爹、你祖父尚在的時候?即便嚴家出來打圓場,今日一過,我們南家和他陽衡算是結上梁子……」

「難道之前沒有梁子嗎?」南絮低聲問道,「小姑慘死陽家,難道還不算是梁子嗎?」

王夫人訝異地望著他,「生死有命,她的死因誰也說不准,你怎么能因此遷怒陽城主?未太意氣用事!」

「我遷怒?娘,你不是看不見他每回看我那腌的眼神……我……」南絮臉色慘白,意欲作嘔,「這話我本不該說,只是娘,我時常想,我究竟是個少爺還是個妓女,我們南家就非要我出賣色相才能支持下去嗎?!」

「你……你!」王夫人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你這話從何說起?要是讓旁人聽去,我們南家還不得淪為世人笑柄!」

南絮嘲諷一笑,「我已經是個笑柄了。」

他轉身合上門,一只茶盞飛出砸在門框上四分五裂。

春夜花香裊娜,湖畔楊柳搔過水面,若沒有先前的風波,倒是一番良辰美景。

心事重重的南絮行至木橋,才發覺身後有人跟著。他警覺回頭,卻是一怔。

***

「……白術哥哥,讓你見笑了。」

至十四

「嚴明,你怎么還沒走?」

至十五

「江二門主,怎么是你?」

至十七

***

第十四章、

「……白術哥哥,讓你見笑了。」

白術走上斷木橋挨著他坐下,十分罕見地勾起嘴角,「我今日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做兔子急了也咬人。」

南絮窘迫,「你還笑我。」

白術笑完之後神色又恢復到平日里的冷漠和疏離,只是抬起下巴摸了摸他的發頂。

「唉……」南絮嘆道,「這些年愈發覺得半夏姐可真不容易。」

白術沉默。

白家境況與南家相似,興許還更糟糕些許。白家祖上是醫葯大家,原本姓荀,可隨著修道之風愈盛,而白家又沒出幾個修仙界的人才,只能一代不如一代,傳至白家姐弟父親之時可謂窮困潦倒,便娶一名白姓富商小姐入贅改姓,白半夏與白術出生以來便時常被人指指點點。

野雞變鳳凰,高樓將傾,都是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

白術之父在他三四歲時起便纏綿病榻,白家這堆朽木,全是由長姊白半夏一力承下。於是江湖人更笑白家醫者連自身尚且不保,毋論懸壺濟世。

南絮意識到這話只會勾起白術傷心事,連忙勸慰道,「好在白術哥哥你年少有為,如今還有誰敢小覷你們家。這些年既然日子順遂起來,不如早日考慮半夏姐的婚事罷。」

「她年過三十,不復芳華,不願再折騰了。」白術悶悶地答道,禁不住又取出煙槍來抽。

「那我上次看見的媒人,是替你說的?」

「……」白術復雜地回望他天真無邪的眼神,輕抖煙嘴算作應答。

南絮下意識地作出揶揄之色,心中卻仿佛被挖去一大塊。

白術哥哥要成親了。

是哪家的姑娘?性格如何?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