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則是寺中一道沉靜而又唯美的風景。
其實大師兄修遠長得並不丑。他面容黝黑冷峻,看上去拒人千里,然而他的性格卻相當溫和,最好說話了。不說長身玉立,至少他身軀高大,肌肉緊實,好似練武之人,看上去干練利落,絕不是好欺負的。
雖說他的威望遠遠不如天寒,可畢竟他資質最老,又一向嚴謹,一個循循善誘的長輩似的,在寺中不成文地站著一席之地。只是顯得有些平凡而已。
「你們別粘著二師兄啦,二師兄還要去師尊那里!」
「那二師兄見了師尊別忘了找我玩啊,我編了一只竹蜻蜓,二師兄等下來看看我編得如何,好嗎?」
……
站在一邊的修遠垂下了眸子。他和天寒在一起修仙了幾百年,打過無數照面,但鮮少說過一句話。他並非不想與他親近一些,和他討論仙學,與他吟詩作對。但是跨不過那道坎。他太不善於交際。只能遙遙望著他,一解……相思。
修仙的東西可能寫得不是很專業,大家湊合著看~
第2章
「大師兄,師尊叫你去一趟。」
修遠點了點頭,來到師尊的禪房,發現里面有人,便回了推門的手。
他沒想到天寒居然會在師尊那里呆這麽久,從下午到現在,已經好幾個時辰了,他沒有偷聽的惡好,卻無意識地探得了兩人之間的交流。
師尊的聲音還是那麽低沈,幽柔:「天寒,為民除害,這次你做得很好,師傅也就不多誇獎你了。」那聲音頓了頓,才流瀉而出,「以你的功德,取得位列仙班的資格,綽綽有余了,就是不知道你准備好沒有?」
門外的修遠聽罷心里一沈,他,就要走了麽?
那人有些驚喜,但還是謙虛地說:「論輩分,這飛升的事,該是大師兄先一步才對。師尊,你不扶持下大師兄麽?」
師尊嘆了口氣:「修遠啊……他還早得很。」
是啊,何為修遠,那便是修仙之路漫漫無期,師尊最會看人,給他取這個名字,一定是早就料到了吧。他並不覺得灰心,只是感到無奈和無力。這是個僵局,哪怕它已經毫無意義。
果然聽那人說:「要化仙,必須忘盡前塵,你師兄優柔寡斷,前塵未了,不知什麽時候才能修成正果,你也就別擔心他了。」
天寒問:「哦,有這種事?師兄他真是糊塗,羽化成仙,歸根到底,這不正是我們這些弟子所苦苦追求的?還有什麽比這更為重要?弟子我百思不得其解。」
聽到這兒,修遠心里一陣悲涼。是啊,只是他困獸猶斗,一廂情願,除了自己,還有誰能夠明白呢?他也想忘記,但是情根深種,執念沈沈,已不是他能夠去扭轉的了。而你,永遠也不知道,我的這一番用心良苦,這一番苦苦追逐,是多麽堅定地沈浸在血與淚當中,將時間都快磨爛了……
每次遙遙相望,表面雲淡風輕,內里卻是轟隆隆的響。你對他人笑,對他人好,他人對你的笑,對你的好,像刺,像毒一樣,無形中,便將他粉身碎骨了。
而他卻不能表現出來。獨自消受這周而復始,越演越烈的凄涼。可能誰也想不到,那個叫修遠的人,看似對自己的師弟漠不關心,然而在乎他迷戀他已經到了一個無可救葯的地步。
他對他感情,激烈的程度,不亞於這里的所有人之和。而越是如此,越要冷淡得仿佛把活著這件事都忘了。緊緊憋在心中,那種煎熬的感覺,已讓他痛得麻木。麻木來了又走,走了又來,以至於他分不清楚胸口那顆心臟,是不是,依然為渺茫的希望而跳動……
「好了,暫且不說這個了。天寒,劫難將到,你一定要爭氣,別讓師傅我失望的好。」
里面再沒有動靜。天寒已經離去了。